相比之下,正当壮年的武涉就要比尉缭好许多。
项庄便赶紧吩咐秦姬以军中仅有的那口小铁釜去烧水,准备给尉缭泡泡脚,这老爷子可是他的首席智囊,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歇了片刻,尉缭神情稍缓,说道:“上将军,老朽觉着这样走下去恐怕不行。”
项庄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是啊,山中无路,阻险又多,每日只能走三十里,照这样的速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翻过大别山!”
武涉也不无担忧地道:“现在已是四月上旬,雨季可是快来了。”
“这样下去肯定不成。”尉缭捶了捶老腿,又道:“必须得另想办法了!”
“可是军师,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武涉摇头苦笑道:“这山高路阻的,我们又不能凭空变出一条大路来!”
“变出一条大路来?”项庄闻言顿时心头微动,尉缭似乎也是有所触动,当即转头往项庄望来,两人对视片刻,忽然同时大笑起来。
武涉被两人笑了个满头雾水,不解地道:“上将军,军师,你们笑什么?”
“先生,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是没想到!”项庄亲热地拍了拍武涉肩膀,然后又对尉缭说道:“军师,你说咱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原始森林里其实也是有大路的呢?”
尉缭也笑道:“李左车在他的《广武君略》不是说了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武涉还是没有闹明白,当下蹙眉问道:“上将军,在下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你这意思,难不成还真能在这原始森林里变出一条大路来?”
“可不?”项庄当即指着前面不远的小河道:“那可不就是大路?”
“就这?这分明是小河,怎么会是大路,嘶……”武涉说着忽然也明白了,又道:“上将军,军师,你们是说造船然后顺河而下?”
“造船是来不及了,而且这河太小太浅,走不了。”项庄摆了摆手,又指着对面不远处莽莽苍苍的竹林说道:“不过,我们可以扎竹筏,要不了半天功夫,我们就能扎起上千只竹筏,到时候,我们就能坐着竹筏顺流而下,直达淮水。”
尉缭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然后再溯淮水而上,直抵南阳!”
“对呀!”武涉击节赞道:“竹筏,咱们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竹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