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蓦很清楚,自己已没有时间再教那两个小子了……

“咳咳咳……”

“夫君!”见陈蓦用手捂着嘴不住地咳嗽,唐馨儿面色一惊,尤其是当看到陈蓦那用来捂嘴的右手手心一片殷红时,她再也忍耐不住,半跪在地,抱着陈蓦的身体,失声哭泣起来。

“馨儿,抱歉,为夫……”

“不,什么都不要说……”

望着趴在自己腿上痛哭的唐馨儿,陈蓦异常的难受,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或许是终于想开了,亦或是想在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日子尽可能地陪伴着唐馨儿,在孙权与魏延离开后的几日中,陈蓦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陪伴唐馨儿身上,二人一同看日出日落,一同城内、城外散步。

但遗憾的是,仅仅只是几日,陈蓦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终于,连站立都成了问题,昏迷在床,或许,他是勉强支撑才坚持到眼下吧。

六日后,魏延偷偷回来探望过陈蓦与唐馨儿,在得知陈蓦重病在床的消息时,他没有进屋,因为他知道,以他师傅的性格,是绝对不希望自己在这个时候去探望的。

是故,在留下了一些财物后,魏延向唐馨儿说出了他要离开黄州,去襄阳做一番大事业的打算。

“请师母代为转告师傅,我魏延一定会出人头地,绝不辜负师傅这半年来的教导!”

“去吧……”

“是!”

且不说魏延在发下一定要出人投地的誓言后便与黄忠离开了黄州,到襄阳谋生,且说孙权辗转回到柴桑。

“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在大殿的内殿,孙尚香一脸怒容地望着孙权。

虽说言语间毫不客气,可是谁会知道,在孙权也失踪后的半年,孙尚香每日都暗自埋怨自己,可以说是倍感煎熬,而在听说孙权安然无恙返回的消息后,正在午睡的她更是顾不得妆扮,便前见孙权,可想而知,她究竟有多么看重这一份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