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沉默了,在足足过了半响后,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也想像父、兄一样,创出一番事业,可是……可是他们都不信任我,说我还太小……”
“你确实还小……”陈蓦淡淡说道。
“我……我已经十五岁了,父亲十七的时候就当了县丞,大哥十八岁的时候就打下了江东……”
“那不是还有两三年么?”陈蓦淡淡回道。
“呃?”似乎是见陈蓦如此平静,不经意间,孙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在叹了口气后,苦涩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在我看来,就算再过几年,恐怕他们也不会信任我……也难怪,我只知道读书,而父兄在我这个年纪时,已练就一身武艺,扬名在外,而我,仅仅只是继承了父兄的威名……”
望着孙权沮丧的模样,陈蓦暗暗叹了口气,一提钓竿钓起一尾鱼,淡淡说道,“如果连你自己都这么想,别人又怎么能够信任你?”说着,他顿了顿,将钓起的鱼丢入鱼篓,望着孙权问道,“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回柴桑?”
“不回去!”孙权气呼呼地连连摇头,好似赌气般说道,“我已发誓,一定要让家姐刮目相看,在变得坚强之前,绝不回去!”
“坚强啊,”陈蓦闻言轻笑一声,淡淡嘲讽道,“这么说,你方才在江中折腾,这也是令你变得坚强的途径么?”
孙权闻言面色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身上又没有钱……饿了好几天……我怕堂兄派人来抓我,想过江到荆州呆段日子,所以……”
“所以打算游过来?”
“嗯……”孙权羞惭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陈蓦笑了,笑声中,似乎隐隐有种如释重负的意思。
终究是孙文台的儿子啊……
是自己误会了呢!
不知为何,在了解到孙权并没有投江自刎的打算后,陈蓦的心情顿时转好。
“笑……笑什么?”孙权有些畏惧地望着陈蓦。
“没什么……”伸出手拍了拍孙权的脑袋,陈蓦轻声问道,“说起来你胆子可不小啊,荆州与江东,世代死仇,要是被人知道你乃孙文台将军的二子,你以为,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