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蓦的一声沉喝下,黑狼骑又一次展开冲锋,这次,他们并没有选择之前所用的马刀,而是选择了长枪,毕竟此地距离黄河已经不远,与其费力一个一个杀死,倒不如将其全部驱赶下河,以袁军士卒这种常年不下水的旱鸭子,显然无法在水势湍急的黄河中存活下来。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虽说有些残忍,但是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之上,却不失是一个绝佳的办法,哪怕在陈蓦看来也是如此,毕竟他如今不但是黑狼骑的统帅,更是白马渡口八万士卒的统帅,他必须为手底下的士卒负责。

“呜呜,呜呜,呜呜……”

终于,北岸的袁绍下达了鸣金收兵的号令,也难怪,毕竟在黄河南岸的袁军士卒,眼下已经被杀地差不多了,就算是侥幸未死的,也被那三千黑狼骑逼入了黄河,随着波涛汹涌的河水被卷到下游,显然是活不成了。

望着那数百侥幸残存的袁军士卒争先恐后的从浮桥上撤到对岸,陈蓦坐跨战马黑风,徐徐来到了浮桥旁,而对岸,则是袁绍以及无数蓄箭而发的弓弩手。

“锵!”

在袁绍以及那无数袁军士卒眼睁睁观望下,陈蓦抽出了腰间的宝剑,一剑砍在浮桥上那些连接巨木的铁索上,但见火星四溅,铁索应声而断,虽说那些都是有拇指粗细的铁索,不过在精于斩铁之技的陈蓦面前,显然还是不够看的。

望着架在水面上的浮桥因为缺少了铁索的拉力,被湍急的水势冲往了下游,陈蓦抬头望了一眼对岸的袁军,继而举起了右手,随即猛地一握拳。

“喔!喔!”

仿佛得到了什么指示般,在这场战斗中存活下来的几万曹军士卒,欢呼所以地高呼起来。

然而,陈蓦的表情依旧沉重,因为他瞧见,对岸的袁绍在转身离去时,嘴角好似扬起了几许淡淡的笑意,仿佛是讥讽一般。

望着对岸的袁军士卒渐渐离去,返回大营,陈蓦隐约有种错觉,仿佛这一场战斗胜的并非是曹军,而是对面的袁绍。

怎么回事?

要知道这一战,他可是损失了将近三万的士卒啊,差不多是曹军阵亡将士的三倍左右,即便有百万大军的袁绍,恐怕也笑不出来吧。

“蓦哥!”张辽率先来到了陈蓦身旁。

“唔,”陈蓦点了点头,将心中的疑问暂时抛之脑后,转身对张辽说道,“文远,你留下打扫战场,我军将士尸骸,待火花后取骨灰盛于瓷坛,贴上标记,等来日撤军时,按照标记送到其家眷手中,至于敌军尸首……就地掩埋!”

“诺!”张辽抱拳领命,当即招呼麾下曲部开始打扫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