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逢纪说的不错,以袁绍府上那些仅仅作用于宫廷设宴的妖术师,或许给张素素提鞋都不配,要知道张素素所掌握的,那可是六卷天书上所记载的妖术,虽然说不上有夺天地造化的威力,但是像驱引天威这种事,张素素还是能够办到的,毕竟在妖术的造诣上,张素素足以称之为第一人,即便张宁所掌握的道术,也没有张素素那样全面、那样广泛。

“竟不想传闻是真的……”袁绍闻言皱了皱眉,回顾逢纪、郭图二人说道,“既然如此,你二人可有破解之法?莫非要用黑狗血等污秽之物?”

逢纪、郭图二人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虽说袁绍说的其实也没有错,毕竟天下妖术大部分都可以用黑狗血等污秽之物破解,但前提是,所破解的妖术必须是有实物的,否则,就好比眼下张素素所驱引的妖风,即便有了黑狗血,又要怎样破解?难不成还要浇到张素素身上去不成?如果能做到这一点,杀了那妖女岂不是更加便捷?

再说了,战场之上哪里去找黑狗血?等你找来黑狗血,那边早就打完了。

不得不说,用黑狗的血破解妖术,实在是最下乘、最花费时间的办法。

显然,袁绍也瞧见了逢纪、郭图那憋得通红的面色,他哪里还会不明白,只见他咳嗽一声掩饰着内心的尴尬,沉声问道,“那你等可有什么好主意?”

见袁绍似乎有些动怒了,逢纪不敢怠慢,拱手说道,“主公稍安勿躁,待在下尝试一番!”说着,他俯下身,对身旁的心腹护卫低语了几句。

只见那名护卫点了点头,当即拨转马头,往大营方向。

“……”袁绍疑惑地望了一眼那名护卫的背影,继而转头望向逢纪,正要问话,却见逢纪恭恭敬敬地说道,“主公恕罪,我等之前虽然听说张素素亦抵达了白马,却未曾想到此妖女竟然有这等本事……要破解此妖女所施法术,在下需要一些东西。”

袁绍这才恍然大悟,闻言点点头,再度将目光落在南岸,喃喃说道,“之前我还道黄巾贼中尽是乌合之众,如今一见,显然有些武断了,陈蓦、张素素、张白骑……孟德何其幸哉!坐居中原,故而能遇到此等良将、异士……孟德,你这家伙从小便是这么走运,真是可恶!”

逢纪、郭图二人愣了愣,他们还以为袁绍是对陈蓦、张素素生起了招揽之心,然而听到后来他们才明白,自家主公那是在发牢骚,借此表达对自己那位幼年至交曹孟德长久以来的[不满],只不过言语间那满含怀念的语气,却叫二人不敢贸然插嘴。

大概是一刻左右光景,就在袁绍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时,那名被逢纪派往大营的心腹护卫,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还带来一系白绢、一罐朱砂,一副砚台以及一支狼毫笔,这让袁绍显然有些难以理解。

“这些东西便能破解那张素素的妖术?”袁绍不可思议地望着逢纪。

逢纪微微一笑,拱手笑道,“主公拭目以待!”说着,他翻身下马,将白绢铺在地上,随即朱砂倒入砚台,以笔蘸之,在凝眉沉思片刻后,忽然挥笔在白绢上写了大个三字。

祭风赋!

袁绍皱了皱眉,探着脖子望去,却见逢纪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挥笔在白绢上书写了一行行小字,或许是出于好奇,他小声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