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郝萌一脸不渝地说道。
只见那儒士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望了一眼郝萌,忽然摆了摆握着酒葫芦的右手,嬉笑说道,“将军误会了,在下不过是见此书中说的有趣,是故发笑,绝非笑话将军之意!”说着,竟又低下头去,顾自喝酒看书,丝毫不理郝萌脸色青白变换。
不知为何,郝萌感觉有些气急败坏,转头对程昱说道,“程仲德,你所带副使是何等无礼!”
没想到人称酷吏的程昱苦笑一声,摇头说道,“将军谬矣!此人非副使……副使者,在下也!”
“……”郝萌听闻简直难以置信,一脸错愕地指着那位一脸事不关己、只顾自娱自乐的儒士,惊声说道,“此……此人?”
他万万没有想到,酷吏程昱竟有朝一日成为了他人的副使。
可是这……
怎么看也不像啊……
似乎是瞧见了郝萌满脸的古怪之色,程昱苦笑一声,抬手介绍道,“将军,此乃我主帐下重谋与智囊,如今担任祭酒一职的郭嘉、郭奉孝!”
“郭奉孝?”郝萌想了半天也没想起那究竟是何人,再一瞧其人,却见其自娱自乐,丝毫不看自己,心中自是气急,嘲讽说道,“久闻曹孟德知人善用,今日看来,恐怕未必如此……”
话音刚落,在帐角观书饮酒的郭嘉头也不抬地接过了话茬,嬉笑说道,“将军所言极是!自古以来,先后伯乐,后有千里马,我主曹使君实乃伯乐,而在下则不过一驽马,得此重信,实乃平生所幸……反而言之,依将军看来,温侯可谓之伯乐否?”
“……”郝萌微微张了张嘴,只感觉话中带有深意,不敢随意搭话,思忖半响,皱眉说道,“什么意思?”
在郝萌错愕的目光下,郭嘉将手中的书卷放入怀中,握着酒葫芦从席位中站了起身,嬉笑说道,“将军不知,当日将军率众袭兖州时,众县沦陷,何等勇武,是故我主至今念念不忘,依将军之才,足以独当一面,然而温侯却仅以寻常将领用之,想来将军心中亦是耿耿于怀吧……倘若将军有意弃温侯而投奔我主,我主必然重用!”
“放……放肆!”郝萌猛地一拍桌案,目露怒色,但是却并非因为游说,而是因为郭嘉说中了他心中对吕布的不满。
见主将发怒,旁边心腹将领周昭当即就要拔剑,却见郭嘉轻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酒葫芦,淡淡说道,“郝将军,凡事要欲留一条退路为好啊!”
“……”回忆着郭嘉方才望向自己那一眼中所蕴藏的深意,郝萌眉头一皱,抬手喝退了周昭,在深深望了郭嘉几眼后,沉声说道,“曹孟德……出兵了么?”
郭嘉轻笑一声,拱手徐徐说道,“我主与袁术有三月之期约定,倘若三个月之内袁术无法拿下徐州,则我主取之,如今还剩四十日……我主向来守约,其能在此刻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