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啊,”贾诩点了点头,走向那口枯井,神色复杂地说道,“保全大汉皇室血脉得以延续……”
陈蓦愣了愣,忽然间好似想起什么,握紧了手中的宝剑,望向贾诩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而贾诩似乎也注意到了陈蓦的表情,他自嘲地摇了摇头,抚摸着枯井喃喃说道,“王师且安心,诩对王师并无恶意,哪怕你意欲弑君……”说着,他似有深意地望了一眼陈蓦,但是随即,她又微微叹了口气,苦涩说道,“诩……恨不得大汉江山就此灭亡,然而我那友人却告诉我,诩命中注定辅佐汉室数十年,真乃可笑!大汉、朝廷、天子,究竟给过我贾诩什么?我只知道帝王昏庸、百官愚昧,秦时苛政猛于虎,观如今汉室,又能比暴秦强上几分?似这等朝廷,覆灭也罢!”
“你……”望着面色狰狞的贾诩,望着他眼中的仇恨,陈蓦哑然无语,不知怎么,他对贾诩的印象在不知不觉间改善了许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贾诩的脸上再度堆满了虚伪的笑容,然而在如今的陈蓦看来,那笑容却只不过是掩饰着他心中的愤恨与无奈。
“诩失态,叫王师取笑了……”
“你……”
“王师叫在下文和便是……”贾诩微微拱了拱手,随即负背双手在月光下踱了几步,望着陈蓦不轻不重,徐徐说道,“说起来,与王师齐名的陈奋威,也在两年前向朝廷辞官返乡去了呢,好似与王师离开雒阳的日期相差不远……”
陈蓦愣了愣,微微皱了皱眉,说道,“你是想说,我就是陈蓦么?”
话音刚落,却见贾诩故作惊讶地说道,“哦?是嘛?”
这家伙……
陈蓦没好气地望着贾诩。
却见贾诩连连摆手说道,“王师息怒、王师息怒,在下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说着,他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地望着陈蓦,继续说道,“不过,王师的反应却叫在下有些意外,以及……王师方才一瞬间暴露出来的杀气,啧啧啧,在下还原因为王师只将精力投注于剑道呢!”
“那又如何?”虽说对贾诩的看法已经改观了许多,但是陈蓦却并不信任此人,闻言辩道,“习武之人身上多少带有杀气,有何奇怪?再者,这两年来王某也曾遇到一些前来挑事的家伙,阁下也知道,王某是个粗人,不懂得以德服人、以理教化,有时手段过于激烈一些,阁下也能理解,对吧?”说着,他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贾诩,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是极是极!”贾诩哈哈一笑,认可般地点了点头,似讥讽似玩笑地说道,“方才王师一击,可叫在下至今心有余悸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