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显然是明白陈蓦话中含义,自嘲一声,歉意说道,“并非我等兄弟诋毁黄巾,只是当今天下,黄巾之名实在是……”
陈蓦默然不语,其实他也清楚,当今天下,黄巾之名就如同是强盗、山贼那般令人不齿。
见陈蓦没有搭话,诸葛亮想了想,低声说道,“学生自幼学过一些相面、占卜之术,虽说皮毛,亦知粗略,如今观将军面相,便知将军背负血债不少,长此以往,恐怕不妥……”
“唔?”陈蓦疑惑地望向诸葛亮。
见陈蓦似乎没有听明白,诸葛亮想了想,解释道,“道家有言,人凭气存于世间,诞时清纯,后乃浑浊,死时留一道怨气,依附于仇敌,用以日后索命……”
“鬼神之说,无稽之谈!”陈蓦轻哼一声,嗤之以鼻。
诸葛亮挠挠头,略微有些尴尬,苦笑说道,“确实是无凭无据之事,不过道家亦有言,杀戮过多,恐损心神……方才见将军举杯筹措,目露骇色,且不知究竟为何?私闻背负杀戮之人,终时饭不能食、夜不能寐,每每受幻觉困扰,杂书所言,此乃怨鬼索命,亮却以为此乃心神受损之兆,正所谓物由心生,心不安则人难安,是故幻象丛生,伤人心神……观将军面相,实非短命之人,然阳寿却止于二十四,亮以为,或乃杀戮过多所致!”
“二十四?”陈蓦闻言深深望了一眼诸葛亮,他猛然间记起,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听别人这么说。
第一次是在后世,听一个摆摊算卦的老头提及;第二次是在颍川,是由一位看似年轻的算卦的先生说起,这是第三次……
陈蓦低头沉思、默然不语,甚至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来到了下蔡城下。
往日这个时候,城门早已关闭,但是今日却仍然开启,要问其中究竟,单单看城门底下站着的那位女子就可以看出,那便是天下黄巾之首,张素素。
“就知道……”远远望着陈蓦与唐馨儿并肩走来,张素素有些吃味地跺了跺脚,随即正要奔向陈蓦,却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猛然间停下脚步,眼中露出几分异样。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远处诸葛亮已经领着幼弟诸葛均走到长兄诸葛谨身旁,待向长兄告罪之后,正要与陈蓦、唐馨儿二人告辞,却忽然察觉到有一束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转头一看,却见城门底下站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
“……”
不知为何,诸葛亮莫名地感觉到了几分不安,不断催促诸葛瑾赶紧动身。
因为担心这兄弟三人如此深夜赶路有些不妥,唐馨儿本想留他们在城中歇息一晚,但是却被诸葛亮连声婉言拒绝了,无奈之下,她只好连声嘱咐三人路上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