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蓦并不后悔,应该说他没有后悔的余地,如果当初不是他机缘巧合从一名叫做韩然的黄巾士卒手中得到了那些丹药,如果不是凭着毅力承受住了那股可怕的药力,恐怕他与张素素早已死在了逃亡的途中,哪里还会发生后来这些事,又哪里还能遇到唐馨儿。

唐馨儿,那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女人,出众的容貌、过人的学识,温柔、贤惠,能遇到她,陈蓦由衷地感到幸运,但是他也知道,他欠她很多。

这个时代的女子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有的女子想要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有的想要可供挥霍的财富,也有的希望得到令人尊敬的地位,那么唐馨儿呢?

有时候,陈蓦也曾扪心自问,比起张素素,他给予唐馨儿的,确实太少了,那位曾经的太子妃,得到过天下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生活的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更将整个心都托付给了他,抛弃了自己作为太子妃的尊严与荣誉,心甘情愿跟着他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每每想到这里,陈蓦都会感觉很内疚。

“夫君,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陈蓦的思绪,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院子里站了整整一个时辰。

“哦,就来。”

当陈蓦回到屋内时,唐姬将饭菜端上了桌案,简单的几个菜肴,城北的新鲜蔬菜、去年腌制的肉脯,以及刘辟那家伙闲着没事带人上山打猎猎获的山鸡,亲自下厨已有半年的她,已经能够烧制出令陈蓦感觉不错的菜肴了,谁会想到,当年锦衣玉食的唐妃有朝一日却像一个普通民妇般为自己的丈夫做菜做饭,并且对此毫无怨言。

平常吃饭的时候,刘辟、龚都等人多半会来蹭饭,因此显得热闹一些,但是今日却正巧二人当值,然而久违的二人世界,却叫人看起来有种莫名的拘束与尴尬。

因为陈蓦本来就属于话不多的一类人,而唐妃自幼受到何后的苛刻教导,不但吃饭细嚼无声,更不会在期间与陈蓦说话,因此,两人吃饭时整个屋内几乎是寂静无声,别说其他人,就连身为当事人的陈蓦都感觉有很大压力。

午餐过后,望着唐馨儿收拾着桌案上的碗盏,陈蓦舔舔嘴唇,小心说道,“呐,馨儿,你我二人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吧?”

正收拾着碗盏的唐姬闻言疑惑地望了一眼陈蓦,微笑说道,“夫君今日怎得提起这个?”

“也不是,”陈蓦略微感觉有些尴尬,耸耸肩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两月留你一人在下蔡……这样吧?等会我们出城散散心可好?”

似乎是瞧见了陈蓦眼中的愧疚,唐馨儿轻笑着摇摇头,温声说道,“夫君拿主意便是,妾身乃夫君之妻,岂敢有违?”

“那就这样说好咯?”

“嗯!”

两人商议得罢,陈蓦来到院中给自己的战马喂了一些豆子,随即便在院中等待唐馨儿,毕竟她出身官宦人家,从小又受到了良好的礼仪教导,虽说只是出城散散心,但是她仍然需要时间打扮一下,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爱美是女子天性,又何况是自家夫君一起出城散心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