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袁术满脸古怪之色,摇头笑道,“百善孝为首,陶谦杀曹阿瞒生父,此仇不共戴天,岂是区区三言两语可以化解?”
话音刚落,就见杨弘拱手回道,“非是叫主公当真去圆和此事,乃是为叫曹操不得以此作为借口夺取徐州……在下亦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而如今杀曹巨高者,陶谦也,非徐州也,如今曹操起兵报父仇,杀陶谦一人足矣,主公先不妨修书至二人手中,劝陶谦自刎以偿此血债,陶谦此人愚蠢淳厚,为徐州百姓考虑,必然会应允此事,就看曹操是何打算了……倘若他答应,则父仇已报,势必无法再以此作为借口夺取徐州,只得撤军。而陶谦在徐州素有威望,倘若曹操逼死陶谦,则必然召来徐州军民怨恨,介时,主公可以借吊丧之名赶赴徐州,广施仁义、收拢民心,继而兵不血刃,拿下徐州,此实乃一石二鸟之计!”
袁术听罢面色连变,连连点头说道,“妙、妙!”但是细细一琢磨之后,他却又摇了摇头,皱眉说道,“先生此计确实妙极,只不过曹阿瞒帐下亦不乏能士,恐怕难以实行……再者,倘若曹操不允陶谦自刎以偿父仇又如何?”
杨弘淡淡一笑,拱手笑道,“倘若如此,势必逼得陶谦为报徐州与曹操展开一场血战,到时候,主公亲自率大军至徐州,为徐州境民考虑,劝两军和解,介时,陶谦与徐州军民势必会感主公仁义之心,为抵御曹操数万大军,为保全境内军民,陶谦势必会将徐州转让给主公……”
“妙!妙!”袁术听罢连声叫好,忽然间又皱眉说道,“只是如此一来,恐恶了曹阿瞒……”
话音刚落,就听杨弘拱手说道,“主公何出此言,霸业原本如此,再者,主公曾数次言及,曹孟德,人杰也,岂能放任于他日后阻碍主公?”
袁术深然之,当即修书一封派人送至徐州,只作劝说,却不即刻发兵相助,在他想来,徐州周边诸侯中,除开曹操外,恐怕也只有他以及他那庶出的兄长袁绍、袁本初有能力援助徐州,而袁绍的为人袁术最是清楚不过,袁绍自幼与曹操交好,如今曹操以报父仇名义征讨徐州,袁绍又岂会冒着与曹操决裂的危险去援助徐州?
陶谦那老家伙,最后还得来求我袁公路!
望着信使离去的背影,袁术心中很是得意,他万万没有料到,世间竟有一个傻瓜会带着区区两千兵卒长途跋涉,从平原赶到徐州援助陶谦,相助陶谦抵御曹操八万大军,而这个傻瓜,叫做刘备!
而与此同时,陈蓦已率领着那四千黄巾骑卒、步卒撤到了汝南葛坡一带,因为随军所携带的干粮将尽,是故陈蓦便叫麾下刘辟、何仪、黄劭等人带了些黄巾弟兄上山猎兽取肉、作为口粮,毕竟这些人原本就是葛坡一带的农户、猎户出身,对于此事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而另一方面,陈蓦又派人送捷报至下蔡张素素处。
事后没过几日,陈蓦便同时收到了张素素以及袁术的书信,叫他携军至寿春交割传国玉玺。
开拔之前,陈蓦曾邀请华佗至下蔡小住几日,只可惜被华佗婉言拒绝了,毕竟在经过这些日子的诊治后,陈蓦的伤势已渐渐痊愈,不过,华佗倒是向陈蓦讨要了一匹瘸了腿的驽马代步。
在赶往寿春的途中,望着华佗那片驽马一瘸一拐地走着,陈蓦苦笑说道,“华老倘若缺代步之物,军中尚有好些良马,可赠予华老……”
“呵呵,不必不必,”华佗笑了笑,摆摆手说道,“将士厮杀岂能缺少战马?老朽只需一代步之物,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说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低声叮嘱道,“小蓦,待回去之后,每日早晚各服药一帖,再修养月余,方可痊愈,期间禁饮酒、禁女色、禁操劳、禁伤筋动骨,好生调养……”
陈蓦连连点头,轻声说道,“华老所言,小子绝不敢忘,只是……小子以为,华老不如遂我至下蔡小住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