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下自己想杀胡轸时,他也曾用过那招类似虎咆的招数,或许是因为只看过一次,他所施展的虎咆与自己不同,形似神不似,但是力道却相当刚猛,非寻常人能够抵挡,就连自己那套上好的铠甲也被他击碎……
就在孙坚皱眉思忖之时,韩当与黄盖对视一眼,抱拳说道,“主公,末将觉得此事有些不太对劲……”
抬头望了一眼韩当,孙坚摇摇头将往事抛之脑后,问道,“何事?”
只见韩当抱了抱拳,压低声音说道,“主公,陈蓦此人虽说受封奋威将军,然其乃黄巾出身,曾助那妖女张素素为非作歹,祸乱洛阳,使得洛阳人人自危,甚至相传此人曾刺杀当朝天子,此必定是张素素在后唆使,然观此人杀董卓后弃奋威将军官职,下野返乡,也足以证明此人并非是贪财重利之人,既然如此,他又如何会在荆州出现?又岂会相助于蔡瑁?”
孙坚方才哪里想地这么深,如今听韩当这么一说,心中也感觉有点不对劲,抬手说道,“义公,继续说下去!”
“诺!”韩当一点头,抱拳继续说道,“我大军开拔之前,末将也曾听说那妖女张素素被寿春太守袁术困于下蔡,危在旦夕,观陈蓦此人秉性,想必会前去相助,然而如今此人不顾张素素安危却出现在荆州,主公不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么?”
孙坚眉头一皱,拍了拍爱女孙尚香的背让她从自己膝上下来,随即在帐内来回踱步,半响之后,神色莫名地说道,“你是说,那妖女投了袁术?”
“末将以为多半如此,主公明鉴,张妖女区区数百黄巾贼子,如何能击败兵多将广的袁术返回青州,为求生,那妖女投降于袁术,也并非没有可能……”
“呵,”孙坚淡淡一笑,摇摇头说道,“袁公路好歹也是名门豪族之后,兼之素来重名,岂会收留黄巾贼子?”
“主公难道不知袁术野心?”冷笑一声,韩当撇嘴说道,“当时酸枣会盟之时,那袁氏兄弟便假借联盟名义,包藏祸心,当初诸兵马皆损失惨重,唯独他兄弟二人麾下士卒不损分毫,其中含义,无非是想借董卓之手削弱周边太守、刺史兵力,如今袁绍占了冀州、袁术占了汝南、寿春,主公难道还想不明白么?他兄弟二人,恐怕是志在天下!如此,倘若张素素投他,他又岂会不允?”
话音刚落,黄盖也抱拳说道,“主公,罪将附议,如今天下黄巾虽然多数被剿灭,却仍有青州黄巾为祸,再者,倘若那夜罪将碰到之人当真是那陈蓦,罪将以为,此人武艺虽稍逊罪将,然身具诡异之术,使罪将施展浑身解数亦无法将其擒拿,听闻主公也颇为喜……”说到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望了一眼孙尚香,当即改口,继续说道,“咳,欣赏此人,倘若那妖女率众投降主公,主公收是不收?”
孙坚闻言望了一眼黄盖,也没搭话,在帐内来回踱了半响,闷不吭声。
见此,韩当走上前抱拳说道,“主公,袁术此人见利忘义、人情淡薄,如今主公居江东,他占据汝南、寿春数地,与我为邻,岂能不知主公起兵征讨刘表,倘若他暗中下绊,断我等归途,恐怕……”
孙坚皱了皱眉,摇头说道,“我此番出师荆州,乃为报先前他刘表劫我之仇,袁术出师无名,岂敢伐我?”
“主公此言差矣!袁术,野心甚大,自酸枣联盟解散便一直招兵买马,居心叵测,如今主公占据三郡之地,他又岂会坐视不理?再者,主公先前数次斥退袁术派来使节,袁术必然怀恨在心,即便出师无名,恐怕也不会坐视主公得占荆州,退一步说,倘若张妖女当真投入他麾下,又何许他亲自动手?”
孙坚闻言虎目微睁,皱眉思忖了半响,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问道,“公覆、义公的意思,是叫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