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郎回来了?”唐馨儿愉悦地唤了一声,碎步走上前,看到陈蓦身上不沾一丝血迹,即便是嗅了嗅也未闻到丝毫血腥味,为此,她不免有些疑惑,诧异道,“我郎莫不是不曾寻到那荀家儿媳?”

“寻到了……”陈蓦含糊地说了句,随手将宝剑挂在墙上。

见陈蓦表情有些不对劲,唐馨儿不禁有些纳闷,轻声说道,“既然寻到为何……莫非那些贼人甚是厉害,不曾将那荀家儿媳救出?”

只见陈蓦闷闷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人是救出来了……”

听陈蓦这么说,唐馨儿心中更是纳闷,正要说话,忽然瞧见屋门外有几个人正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瞧,为首一员大汉,体型魁梧,强壮有力,更兼面容狰狞、满脸胡须,模样甚是吓人,惊地唐馨儿下意识退后了一小步,有些不知所措地扯了扯陈蓦衣衫,指着门外低声说道,“我郎,门……门外……”

出乎唐馨儿的意料,只见陈蓦颇为郁闷地望了一眼门口,说道,“探头探脑的做什么,想进来就进来!”

话音刚落,在唐馨儿惊愕的目光中,那名大汉缩手缩脚一脸讪笑地走了进来,连声说道,“诶诶,我这不是怕吓到大嫂嘛……”说着,他望向唐馨儿,讨好地说道,“大嫂,我刘辟是长地丑了点,不过可是个顶好的人呐,那个……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大嫂,我们别的没有,就是有一股子力气,不管什么事,只要您开口,哥几个刀山火海也绝不皱眉!”说着,他颇为自豪地拍了拍胸膛。

望了眼捂着额头一脸没好气的陈蓦,唐馨儿心中一愣,好似明白了什么,小声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当不起当不起,”那汉子连连摆手,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我叫刘辟,大嫂就这么叫吧……”说着,他回头对那几个还在缩在门外的汉子骂道,“都傻了是吧?还不过来向大嫂见礼?!”

“哦哦!”呼啦一声,那几个魁梧大汉当即涌了起来,抱拳便拜。

“呵,呵呵,”唐馨儿哪里遇到过这种事,表情异常尴尬,勉强笑了两声,小心问道,“妾身当不起,唔……几位大哥难道就是城外山上的贼……唔,山上的英雄?”

话音刚落,就听刘辟嘿嘿一笑,拍着自己胸膛大咧咧地说道,“英雄不敢,不过我刘辟在汝南确实有点名气,前些日子听说陈大哥刺杀了那个昏君,我们弟兄便谋划了一下,打算到长安投奔陈大哥,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

这浑人好似还真以为唐馨儿在夸他呢。

“陈大哥?”见看上去有三十上下刘辟恭恭敬敬喊陈蓦为大哥,唐馨儿不觉感到有些好笑,因为她知道陈蓦眼下才不过十六岁,比她还小一岁呢。

唐馨儿显然不会明白,在众多黄巾中,以不及二十年的年龄却有资格号令天下黄巾信徒的,便也只有张素素与陈蓦两人,不同的是张素素有大半的名望来自于她的父亲与伯父,而陈蓦则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威望,而且他是黄巾军中资格最老的一批黄巾士卒之一,即便是如今担任青州黄巾渠帅的管亥见到陈蓦,也得恭恭敬敬唤一声陈统领,哪怕他的职位要高于陈蓦一阶,因此,刘辟等人叫陈蓦大哥,也并非是不合常理。

想了想,唐馨儿觉得有必要与陈蓦单独商量一下,但是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