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奇怪的,这些传闻中凶神恶煞、无恶不作的葛陂黄巾,身上却几乎没有多少杀气,要知道武人对于杀气是相当敏感的,尤其是擅长刺杀、自身杀气极重的陈蓦,哪怕是一丝一毫都瞒不过他,但是眼前这些家伙……

就在陈蓦纳闷之时,那些葛陂黄巾中忽然有人说话。

“大哥,你说颍川那些家伙会乖乖把十万石粮谷给我们吗?”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头上绑着黄布的大汉醉醺醺地站了起来,一挥手豪气说道,“他敢不给?要是不给,我们就攻城……”说着,他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地又坐下了。

周围的黄巾都笑了。

“大哥又喝醉了,我们就这么几个弟兄,怎么攻城啊?希望能顺利把那些粮谷骗来……”

“希望那个荀家乖乖听话吧,要不真不知道拿这几个娘们怎么办吧?总不能真杀了祭旗吧?再说我们也没旗……”

“对了对了,哥几个知道十万石粮谷到底有多少么?万一到时候我们哥几个搬不了那怎么办啊?”

“唔……大概很多吧,到时候叫上龚大哥他们,百来个弟兄一起搬……”

围绕着十万石粮谷,那几十个葛陂黄巾说得兴高采烈,而躲在树后窃听的陈蓦却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骗?

百来个人?

这些真的是所谓的攻陷了汝南数县的葛陂黄巾么?

从那些人的对话中,陈蓦终于明白了,他们确实是葛陂黄巾,但是和颍川城内百姓得知的不同,这所谓的葛陂黄巾总共也只有两百来个人,而且其中大部分还因为要安置家小而滞留在葛陂。

然而,就是这区区几十人的葛陂黄巾,却唬得汝南数县县官弃官而逃,换句话说,并非是他们攻陷了城县,而是那些县官吓破了胆,早早卷起家当逃命去了,毕竟当年颍川周边由波才率领的颍川黄巾实在是太过强势,给颍川、汝南附近郡县军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当听到这些人用同样的手段从世家手中骗来了不少粮谷、兵器时,陈蓦哭笑不得,不免暗暗感叹一直绷紧神经的自己有些愚蠢。

暗暗摇了摇头,陈蓦四下一望,望见不远处的树旁坐着两、三名女子,手脚都被绳索绑着,看衣装打扮,多半是荀家儿媳以及她两名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