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
若不是陈蓦知道自己是在颍川,他还真以为自己碰到了那位被神话了的谋士诸葛亮。
尤其是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这一句,那分明就是赞誉诸葛亮的褒美之词,别看陈蓦对历史一窍不通,但也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
当然了,陈蓦也没兴趣去管别人的闲事,但他还是朝着卦摊走了过去,倒不是他笃信这种神神鬼鬼的玩意,只是有些时候,算卦先生或许是城中消息最灵通的,问问他,或许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居住。
陈蓦牵着马缰走到了卦摊前,他原以为算卦的是一位老者,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坐在卦摊后的竟然是一位身形消瘦的年轻先生,估摸在二十五岁上下,身穿青衫长袍,以青绸束发,目光坦荡,一脸正气,正侧着身子全神贯注地与人下棋。
而坐在这名算卦先生对面的,则是一位身穿紫色长衫的儒士,但令人诧异的是他衣衫上纹的尽是些不知名的花朵,手中还握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酒葫芦,每下一步,便仰头喝一口,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戏谑笑容,但却并不让人心生恼意。
“先生?”陈蓦敲了敲桌案,借以提醒那位算卦的先生。
却没想到那位算卦先生头也不抬,淡淡说道,“不忙不忙,待我下完这盘棋!”
话音刚落,就听对面的儒士哈哈笑道,“愚兄以为这盘棋胜负已定,莫不是贤弟还令有高招?”看他脸上笑容,显然是占尽的上风。
见这两人不理睬自己,陈蓦不禁有些傻眼,望着他愕然的模样,坐在马上的唐馨儿噗嗤一笑,俯下身扯了扯陈蓦衣衫,让他扶自己下马,或许她也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棋局让这二人如此痴迷,毕竟唐馨儿自己也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大家闺秀。
然而,才瞧了一眼,唐馨儿的秀美便凝了起来,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两人所下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所知的通常意义上的棋。
忽然,身穿青衫的算卦先生拈着一枚白子向一旁移了两个,随即抬起头凝神望着对面的儒士,别说陈蓦满头雾水,就连通晓弈棋的唐馨儿也是满脸的不解。
“弃子啊!”望了一眼棋盘,紫衫儒士似笑非笑地说道,“以贤弟品性,应当不会无端弃子,向来其中必有蹊跷!”说着,他沉吟半响,忽然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哈哈,贤弟莫不是要奇袭愚兄屯粮之处?以数万大军换愚兄屯粮所在,好气魄!”
话音刚落,就听那青衫先生轻笑说道,“我若是没有记错,兄军中仅有半月粮,如此已过了十三日,若我四百小卒能烧毁兄屯所粮草,即便是困兽之斗,胜败犹未可知!”
“贤弟可以肯定愚兄两日内不能将你两万兵马剿灭?”
“夫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兄猛攻三日不下,将士疲倦,士气必损,反观我军背水一战,不得生则唯有死,众志成城,如何不能挡兄区区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