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陈蓦抬起手指向远处,用带着几分怅然的口吻说道,“是颍川黄巾主帅波才埋身之所……”

“颍川黄巾?”唐馨儿愣了愣,这才想起陈蓦就是颍川黄巾出身,她轻轻握住了陈蓦的手,给予他些许的安慰。

“我与波帅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唔,应该说我在颍川黄巾呆的日子并不久,前后差不多只有一个月左右吧,然后就是不停的逃啊、逃啊,要不是侥幸遇到了一位名医,或许我早已死去。捡回了一条命的我在伤好之后,也曾想过与黄巾保持距离,但是,却始终无法割舍……”

“是因为张素素么?”唐馨儿小心说道。

“呵,”陈蓦轻笑一声,摇摇头,叹息说道,“八万颍川黄巾,如今仅剩下我、周大哥、裴大哥三人……在见过那些西凉军士卒的蛮横后,我不知怎么有些怀念当初的颍川黄巾,那时候的颍川黄巾与如今假冒黄巾之名祸害百姓的恶徒、强盗之流不同,军纪严明,对州郡百姓秋毫无犯……”

偷偷望了一眼陈蓦的表情,唐馨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倘若再给我郎一次选择的机会,我郎还会离开黄巾么?”

陈蓦沉默了半响,神色复杂地说道,“我……并没有选择过是否离开颍川黄巾!”

或许,陈蓦辞官离开长安的原因中,还包括了他无法接受逐渐变得充满野心的张素素,尤其是她为了达到目的所使用的手段,更加让陈蓦无法释然,比如说,用妖术控制吕布与王允,借以掌握整个长安。

唐馨儿听罢细细一想,仿佛明白了过来,但聪慧过人的她什么也没有多说。

“时辰不早了,继续赶路吧!”

“嗯!”

经中牟、长社,又连续赶了好几日的路程,陈蓦与唐馨儿这才来到颍川。

虽说陈蓦曾经是在这块地方加入的颍川黄巾,但是对于当地的情况,他并不清楚多少,至于唐馨儿,在雒阳出生、几乎不曾离开宫门一门的她,显然还不如陈蓦知道地多。

也不知走错了多少回路,陈蓦二人总算是遇到了几个当地百姓,一番询问,这才得知颍川的正确方向。

在经过了一大片的荒田后,陈蓦终于望见了颍川那高耸的城墙。

比起雒阳与长安,颍川只能算是一个中小规模的城池,但即便如此,方圆也有近二、三十里,两丈宽的护城河,七八丈左右高的城墙,城门虽是木质,却嵌有铁皮,城上、城内也有士卒来回巡逻,粗略看去,治安好似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