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下,唐氏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碰了一下烛火,瞬间的灼热让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指,随即难以置信地望着昏迷中刺客。

那究竟该多疼啊……

为什么?

究竟是什么让他做到这种地步?

独自一人混入皇宫行刺,这几乎是十死无生的事呀!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着刺客的脸庞,忽然间,她注意到对方好似不停地哆嗦着。

她细细一看,这才发现眼前的刺客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失血过多,无法抵抗三月的寒冷。

想了想,唐氏与侍女翠红低语几句,只见翠红露出了一脸为难的表情,在迟疑了半响后,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随即,主仆二人抓住陈蓦的两条胳膊,吃力地拖到宫殿深处,又费了好大力才将他拖入了唐氏平时洗浴的巨木盆中,随后用火舌点燃了木盆下的柴火。

唐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过了一会,由于底下柴火的加热,木盆中的水隐隐有了几分温热,随即渐渐冒起热气,那名刺客这才止住了哆嗦,但是盆中的水却变成了红色。

哎呀!

唐氏这才想起对方是身受重伤,怎么能随意下水呢?

暗暗责怪自己几句,她几步奔到榻旁,翻出一袭白绢,用牙齿咬着将其撕成一条条的布条,随后又好似想起什么,与翠红低语两句,两人各自拿起一大块白布跑到殿门处,借着烛火的几丝光亮,仔仔细细将地上以及殿内的血迹全部擦掉。

至于外边,唐氏不敢去,也不知是怕那些禁卫发觉殿内的情况还是怎么着。

在忙活的好一阵后,主仆二人又将浸泡在浴盆热水中的陈蓦又费力地拖了出来,拖到唐氏榻上,不但替他擦干了身体,又里里外外替他包扎了一番。

待所有事情处理完毕,主仆二人早已是面红耳赤,羞涩难当,其中道理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