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剑师好!”

“王剑师今日可真精神啊!”

“不知您您去哪家行馆啊?”

雒阳城内的百姓几乎都认识了这位年仅十六的少年俊杰,有的为了看热闹,还刻意打听陈蓦想去哪家行馆挑战,在这个趣事不多的年代,看别人挑战行馆,也是雒阳百姓的兴致之一。

面对着那些百姓,陈蓦只是点点头,勉强地露出几分笑容。

他从来不会在杀人后,以王越的身份去挑战武馆,因为戾气过重的原因,陈蓦在杀人后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消除心中那份杀意,否则,心中杀意未退,很有可能会将行馆中的武人错手杀死,那不并是陈蓦想看到的。

在这种时候,陈蓦总是会在酒馆中喝到醉醺醺,而后回自己的住处,在院中练几个时辰的墨子剑法,让沉浸在武学中。

“回来了?”陈蓦才进屋内,坐在屋内刺绣的张素素便瞧见了他,在陈蓦眼前的她,就如同一位新婚的小妇人,那份温柔、那份恬然、那份普通女儿家的羞涩,别说那些黄巾大小头目没有见过,或许就连跟了她大半年的张白骑、周仓、裴元绍等人都没瞧见过。

要知道在那些黄巾大小头目眼中的张素素,那可是一位杀伐果断、赏罚分明的女中豪杰。

“嗯!”陈蓦点了点头,默默地坐在桌案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望着杯中的水出神。

张素素微微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刺绣,起身走到陈蓦身旁坐下,轻轻搂着他,将自己的脸庞靠在他背上。

张素素知道,眼前的他,是一个既坚强又脆弱的男人。

他很坚强,吃下七枚叔父所制丹药还能够活下来的,除他之外,天下黄巾再没有谁有他那份意志,也没有谁有那个气魄以一人之力抵挡两千余三河轻骑。

但是,他的内心却很脆弱,眼前这个男人他本心并不愿意杀人,他所向往的,仅仅是平稳的生活而已。

很多次张素素都瞧见陈蓦在刺杀了某位武官后发狠地在院中练剑,望着他,她不由有种心疼。

但是除了他以外,黄巾信徒中谁能干净利索地刺杀那些位上过战场、见惯厮杀的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