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见曹操一番话使得那些侍卫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场面十分尴尬,袁绍咳嗽一声,岔开话题说道,“贼子从几更天来?”

“应当是四更天前后,”一名护卫感激地望了一眼袁绍,抱拳说道,“绝对错不了,昨夜我与几个弟兄守在前院,听到外面卫士巡逻打更,听得真真切切,但是突然间,我那几名兄弟也不知是怎么了,纷纷昏倒在地,卑职要去看时,就感觉脖颈后一震,随即便失去了知觉,清早我等醒来一看,宗副将早已……早已……”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看到贼子模样了么?”

那名护卫摇摇头,说道,“那时别说人了,鬼影都没一个!”

“当真?”

“千真万确,卑职哪里敢诓骗大人!”

“唔,”见那护卫一脸的焦急之色,袁绍点点头,迈步朝着宗员书房走去,途中对曹操说道,“孟德,你意下如何?”

“嘿,”曹操玩味一笑,摇头笑道,“[颍川黄巾陈蓦],这名刺客武艺不凡啊,若是单单打晕前后院百余名护卫,操自信能轻易办到,但是连人都看到都被打晕,呵呵……究竟是人是鬼,犹未可知哟!”

“[子不语怪力乱神],莫开玩笑。”袁绍无语地摇了摇头,迈步走入宗员书房,见他身穿便服倒在墙角,地上血迹四溅,离他不远处,还有两截断剑。

“唔?”曹操眼神稍稍一变,走上前从地上拿起那两截断剑拼合在一起,见断处切口极为整齐,面色微微有些动容,抛开了玩笑的心思,沉声说道,“气!”

“唔!”袁绍显然也注意到了,点点头补充说道,“而且是很强劲的气!”说着,他若有所思地望地宗员的尸体。

尸体上伤口有四处,一处在脸颊,伤口十分浅;一处在肩膀,好似被什么利器贯穿而过,伤口血肉模糊;一处在胸前,好似被一柄剑刃直劈而下,伤痕极其深;而最后一处在喉咙,显然这才是死因。

就在袁绍若有所思的同时,曹操则饶有兴致打量着房内,忽然,他望见桌案上的书仍然翻着,一回头,又瞧了瞧宗员死去的方位,再一看地上痕迹,脸上浮现出几分莫名的笑容,轻笑说道,“呵!操还以为宗副将是被那刺客偷袭,没想到……本初,没想到还是一位重武德的贼人!”

在曹操的提示下,袁绍顿时明白了过来,看着屋里的痕迹,显然那名刺客并没有趁机偷袭,而给了宗员一个机会,在他有了戒备的情况下堂堂正正地杀死了他。

按昨夜大街巡逻卫士、以及府内护卫的口述,曹操在心中估计了一下,认为那名刺客在宗府只呆了半个时辰左右。

换句话说,除开寻找宗员所在的时间,那名刺客几乎是在一照面的工夫便杀死了一位军中副将,那可不是一般的武人能够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