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广……广宗!”

短短几个字,波才却是花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期间他胸口不时冒出一些带着气泡的血沫,有时甚至咳出一口口鲜血,就算是一贯神经粗大的周仓与裴元绍,见到这幅景象也不禁咽了咽唾沫,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可想而知波才承受怎样的痛苦。

来回听了几次,陈蓦等人才明白波才的意思,把张素素送到广宗他父亲张梁那。

“是!”陈蓦点了点头。

“一……定!”波才艰难地说道。

陈蓦重重地点了点头。

波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眼神,瘫靠着树干,在望了一眼天空后,忽然指了指自己的佩剑,又指了指自己,虚弱地吐出一个字。

“杀……”

杀?杀谁?

陈蓦愣住了,茫然地抬起头,却见波才的护卫们都低下了头。

望着那些护卫的表情,陈蓦顿时明白了,或许这些护卫早就明白了波才的意思,但是却装作不懂,一来是他们不忍心杀死自己崇敬的主帅,二来,是他们根本就不想担负起送张素素去广宗的重任,他们将对张宝的愤怒迁怒到了张素素身上。

陈蓦最终还是照着波才的意思,用波才的佩剑刺入了他的心脏,结束了他的痛苦,其他人都不敢,就连周仓与裴元绍都不敢,毕竟那是颍川黄巾的一方渠帅,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波帅……

一阵冷风叫陈蓦从回忆中惊醒过来,望着手中的剑,他的心情十分沉重。

波才,说出[大丈夫不求马革裹尸、但求死得其所]这句话的人,最终还是抱着遗憾死去了,那抹不甘心的眼神,始终在陈蓦脑海中挥之不去。

“如果黄巾能胜就好了……”陈蓦喃喃自语,话中隐隐带着几分不甘。

那是波才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