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蓦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强大压力,点点头说道,“嗯!”
波才的目光软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景致说道,“人皆惧死……咳,是人都怕死,我尚且如此,你还年幼,为何不怕?”
陈蓦想了想,认真说道,“不知道,可能是没有牵挂吧……”
波才一听,一脸吃惊地回头望着陈蓦,见他眼神清澈,不像是说谎,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孑然一身,是故无有牵挂?”
“唔?”
“我问你家里是不是只剩下你一个人,是故没有牵挂!”波才无奈,唯有再次解释。
“是、是啊!”陈蓦不禁感觉有些尴尬。
波才无语地摇了摇头,再次说道,“是故,连死也不怕?”
“啊!”
“何等可悲,何等可叹,”波才叹了口气,望着天上的明月,喃喃说道,“大丈夫不求马革裹尸,但求死得其所……死,也要死得有意义啊!”说着,他顿了顿,长叹道,“明日攻城,不知我麾下八万将士死伤几何,我身为一军主帅,却不能保全我麾下将士性命,思及此事,不觉胸中愤恨……张宝,你何其愚蠢,坏我大计!”
“张宝?地公将军张宝?”陈蓦愣了愣。
波才这才醒悟身旁还有个人,一回头,却见陈蓦莫名其妙地望着自己,遂问道,“你也知晓?”
见陈蓦点点头,波才冷哼一声,借着胸中恶气,骂道,“张宝此人,鼠目寸光,妄自尊大,他以为长社是那么好拿的?他以为我不欲早日攻下长社?真是蠢材!”
“波……波帅对那个张宝不满?”陈蓦好奇地问道。
“那个张宝?”波才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啊,深恨此人,坏我谋划!你可知道,他一句话,明日将丧送我军中多少将士?未可知也!”
原来是他们两人的意见起冲突了,陈蓦总算弄明白了,好奇说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大帅还要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