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贺兰敏之心中灵光乍献,马上就和李勣说道:“英国公,在下觉得如今的地图太过于简单,在实际应用中参考意义并非很大!”贺兰敏之指着地图道:“你看山川河海只有简单的描绘,没有距离,没有比例尺,没有标高,要是对那一带情况不熟悉的将领用这样的地图,很难判断出实际的地形,并为此做出应对的手段,在下觉得,应该奏请朝廷,令各州对所辖之地朝廷精确的测绘,将所有地形都描绘出来,并示意山川河谷的数据,宽度、高度都标上去,这样的地图在行军打仗时候才有非常大的用处!”

李勣听了愣了好一会,他没想到贺兰敏之没和他说辽东的事,却说起了和地图相关的事情,但在想了一会后,还是认可了贺兰敏之的所提,点头应道:“敏之,你说的甚有理,此事可以向陛下和皇后娘娘奏报,遣人员进行实际的测量,特别是边关一带,几年后应该会有所成,到时可就有大用处了,呵呵,敏之,你再说说你对辽东情况的分析吧!”

一个意外的提议得到李勣的称赞,贺兰敏之心情放松了许多,马上结合李勣刚才所讲,分析了起来:“英国公,在下觉得如今辽东驻军最重要的事就是严防归降高丽人的反叛……”

来了灵感的贺兰敏之滔滔不绝地说着他乍然间想到的许多想法,当然很多是根据后人总结的经验而说的,主要就是对新占之地采取恩威并施的手段,并采取一切办法同化他们,用强势的汉化手段云云!李勣听的很认真,还不住地点着头,在贺兰敏之说完后,他还抚着胡须出神。

“敏之,你所想的与其他人真的不同,你想的更长远,更有见地,老夫甚是赞赏,”李勣笑呵呵地说道:“我那两个顽劣孙儿啊,还真的要向你好好学习!”

很是惭愧的贺兰敏之赶紧作谦,“英国公达赞了,在下只是胡言乱语,并没什么值得称道的,更不敢当英国公如此说,你的两个孙儿都很不错,在下万不敢指教他们!”

“敏之,你客气了,呵呵”李勣呵呵笑着道:“老夫一些想法也不瞒你,今日想和你说说!”

“英国公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贺兰敏之恭敬地作礼道。

“老夫老了,身体每况愈下,在世时日无多,”李勣感慨道:“老夫的儿子李震早夭,膝下只有李敬业、李敬猷这两个孙儿,他们都是不成器的人,顽劣成性,他们只怕老夫,只是……老夫不在了,就没有能管教得了他们,我希望以后你能帮老夫照看他们一二,你和敬猷是挚交,相信你会帮他的,但你与敬业不太熟悉,以后他要继承老夫的爵位,老夫希望他能有出息……以后啊,希望你能管教他们一二,老夫这点请求,还请你答应!”说着李勣恭敬地对贺兰敏之行了个礼。

贺兰敏之被吓了一跳,赶紧躲开,“英国公,你万不能如此,在下不敢担当……我年幼无知,如何敢答应英国公这样的托请,真的是……无地自容!”

李勣收了礼,呵呵笑着道:“敏之,如今朝中没有人会小看你,老夫也相信你一定会有任何人都不能预料的成就,刚刚这点所请,你可一定要答应,你与敬猷相熟,老夫只能托你了,说不定以后发生在我们这一家子上的祸难,全靠你解了!”

李勣这话让贺兰敏之惊的目瞪口呆,这老儿难道也料到以后会有大祸降临到他的后人身上吗?

李勣似知道贺兰敏之心思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后说道:“劣孙敬业狂妄自大,这些年时常惹下祸事,幸好有老夫在,一切无恙!老夫不在了,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逆天的事来。敏之,你才智甚高,武艺又不凡,现在敬猷已经非常敬佩你了,对你言听计从,要是你将敬业折服了,这厮也会听服与你的,到时你再以一些话相劝,他自然会听你。望念在我们是同门的份上,你就答应了老夫这点所请吧!”李勣说着,又对贺兰敏之行了一礼!

贺兰敏之无奈,在躲过李勣的礼后,回了一礼,“英国公所托,敏之不敢再推辞,以后一定会与敬业、敬猷多多交集!”

“如此多谢了!”李勣脸上再绽出笑容,还隐隐地松了口气。

贺兰敏之虽然答应了,但他也疑惑,原本历史上起来造反的李敬业那厮,以后会听他的话吗?还有,李勣今日这样“托付”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