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之,你当日为了保护敏月不被人轻薄,做出过激的举动实是正常,这才像一个哥哥的模样,若是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好,那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了,也不是一个有血性的男儿,枉费了你身上流淌的贺兰家族高贵的血统,还有……”武则天说着,稍停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你看到你的舅舅上门来侮辱你的母亲,污辱你们全家,作为韩国夫人府上最主要的男丁,你站出来怒斥你的舅舅,并将他们赶出去,确实做得不错,有男儿豪气,姨母很欣赏你的行为!”
“姨母不责敏之的任性,敏之已经感激不尽,万不敢当姨母这般夸奖!”贺兰敏之起身致谢。他可真的没想到,武则天会这般称赞他当日暴打武三思的行为,有点事不可思议。
“敏之,姨母可不喜欢看到你文文弱弱的样子,你这半年来的表现确实让人喜欢,”武则天摆摆手,示意贺兰敏之免礼,脸上又显出笑容,“敏之,姨母几个月未见到你,没想到你变得这般干练勇敢了!呵呵,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几个月,你所作的这几首诗,竟也这般出色,让人叹服!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敏之,姨母奇怪,为何你受了一次伤,人就变了这么多,让人惊叹,难道有什么奇遇发生在你身上?”
“姨母,可能是敏之头受了伤,受了刺激,突然开窍了吧!”贺兰敏之讪讪地说道,他身上的变化没法解释,也没有理由解释,干脆就不去解释,让人随便猜测吧。
“唔!开窍了,这话说的挺有理,你确实长大了,懂事了,也让姨母放心了,”武则天脸上现出一点怜爱的神色,笑吟吟地说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此话正应验在你身上了!”
贺兰敏之不知道,武则天在知道他当日的“英雄壮举”后,大为惊异,在李治面前大大称赞了他一番,说此前从来没有看到贺兰敏之表现过有这般男儿的血性。
此前的贺兰敏之虽然性子有些倔强,但一直能容忍,即使被武三思等人欺侮,最多只是言语上中叱骂,并不会大打出手,甚至都不会和她这个姨母说。这次贺兰敏之不但在势单力薄的情况下出手教训了武三思,并不畏强势,将上门来的武元庆、武元爽等人赶出了府,虽然说这有点以上犯上,不尊长辈,有失了礼数,但武则天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很欣赏贺兰敏之的“霸道”行为。
如果说贺兰敏之的这点变化让武则天惊异的话,那后来传到洛阳来的几首贺兰敏之所作的诗作则让武则天又惊又喜,她想不到,受伤后的贺兰敏之才学竟然这般精进,仿佛像换了一个人般。
文武之道都不差,又是身边极亲近的人,武则天对贺兰敏之的期待也更进了一步。
这也是武则天在回长安后,差不多在第一时间就召贺兰敏之进宫来的原因之一,她当然想当面看看贺兰敏之到底有何变化,她相信凭她的眼光能看出来。
只不过武则天虽然感觉到了贺兰敏之身上起了变化,却无法具体说出来变化发生在哪里。
刚刚她和武顺私下说话间,说的最大的也是关于贺兰敏之的事,这半年以后贺兰敏之的言行举止的变化大半都从武顺嘴里了解到了,心中的惊异更甚,但仍然不能说过个所以然来。
今日武则天原本就打算留贺兰敏之单独问一些话,却没想到贺兰敏之先要求和她单独说事,这让她松了口气,她猜到了这个外甥有重要的事要和她说,很可能是关于她那位让人头疼的姐姐的,只不过武顺在边上时候,她不能表现出特别的神色,也不会问询贺兰敏之什么。
武顺走后,武则天也没急着问询,她希望贺兰敏之自己说。
贺兰敏之虽然不知道武则天情感上的变化,但见武则天对自己宠爱有加,原先的拘谨早跑的不知到哪儿去了,在犹豫了两下后,也大着胆问道:“姨母可知敏之是为何受伤的吗?”
“姨母只是听你母亲说了你受伤的事,不成还有另外的原因?你与姨母说说!”武则天眼神中闪现出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