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寄?!”、“托名!”——宇文虚中与刁翚不约而同的喊出这些词。
换个名字,把土地等财产挂在一个不存在的人,或者一位貌似不相干者名下,这种做法类似于举人进士的投充田,也是一种官场潜规则。时穿只要提个醒,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关窍,宇文虚中与刁翚彼此对望一眼,立刻将目光移开。
一年来的投资成果保住了,宇文虚中与刁翚略略心安。他两人喊出的话传到周围官员耳中,所有官员都露出微笑……
不远处,黄娥挺着大肚子,在几位官太太的搀扶下向这里走来,时穿眼角瞥见黄娥过来,摆了摆手,示意官员们散开,宇文虚中临走时提高了嗓门,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说了句:“等回到衙门,我立刻行文召集股东,宣布基金会解散……”
基金会、股东、股权这些新词都是时穿带来的,如今宇文虚中说这些挺顺溜的。
秦桧要走被时穿叫住,同时叫住的还有时穿的嫡系武将,时穿一边挥手向黄娥打招呼,一边下令:“呼延将军,从现在起扩大水军招募,向船厂下订单订购战船,我要求战船数量在三百艘,舰上员额齐整,并开始操练。操练内容以海上严查,禁绝铁器的输出为主——这一点我要求你不折不扣执行!从明日开始,一根铁钉不准输出,不管输向那里。
所谓一根铁钉不许输出,指的是家具上、箱包上——只要包含一点点铁器,绝对不准运出京东西路。”
“这个”,呼延绰犹豫起来。
这时时穿却转向秦桧:“从现在起,我要求建立外来客商档案——筑路总署无需解散,马上转成海监所,负责海商登记与身份查证。尤其是入港海商,辽东的、高丽的,要进行严格身份检查。”
刚才时穿就询问到辽东海商的入境问题,秦桧心中一动,马上答应:“遵命,大人。”
这个时候黄娥已经走到时穿身边,她刚想问起出征的问题,时穿伸出一根手指做阻止姿态,又命令林冲:“此地驻扎两个指挥,兵力太少,调五个指挥来吧,派一位你信任的都指挥使或者统制。军械库里多存放弓弩与弓箭,再将登州外房的部分火药存放在此处……”
时穿如此布置,似乎不是要走的姿态,林冲沉吟着答应下来,只听时穿转身吩咐黄娥:“你马上动身回海州,告诉凌飞,想方设法推脱出兵的事情,如果实在不行,那就抗旨。”
在大宋,抗旨不是啥“罪及九族”的大事,如今朝堂上乱纷纷的,几个公文来往辩驳一下,时间的关键点就过去了……黄娥毫不犹豫答应下来,马上反问:“相公,奴家回去后,可是要其他人过来服侍?”
时穿深深看了黄娥一眼,答:“你看着办,但环娘一定要来,我需要她的人手。”
时穿没有妾室,黄娥所谓的让其他人过来服侍,暗指崔小清。妾是贱籍,外室是良人,崔小清这个外室地位比妾室稍高,主要是因为时穿不想让对方沦入贱籍,但实际上,崔小清如果来到登州,为了时穿的官声着想,她只能以妾室身份出现。
时穿听懂了黄娥的暗示,他也隐晦的许可了黄娥的想法。但此刻他急着想把环娘调来——战争即将到达家门口,不知道如今不知监控是否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