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况且,轮到赚钱的本领,海州除了时家女孩,谁能比得上褚素珍?如今褚素珍印书坊、书店开着,又增加了口红胭脂铺,不说是日进斗金,至少一月能有四五百贯的收益——这笔钱足够他泡妞了。
等到时穿中了举,即将在各种文会诗会上露面了,罗望京感觉到一股危机感,褚素珍如今还住在时穿外室的屋内,这算什么事?于是,罗望京向时穿递话,要求时穿帮他约见褚素珍——这实际上是向时穿表明:褚素珍是我的,是我罗家弃妇。我现在可怜她单身一人无依无靠,准备再度接纳她,外人休得染指,否则小心我喷你。
听清楚事件的究竟,环娘笑的很开心:“咯咯咯咯,哥哥,原来举人老爷名声虽好,可终究不自由了。过去哥哥那会在意罗进士的吠叫,现在也不得不替他传个话……咯咯……”
时穿微微一笑:“那里,其实我也想知道褚素珍的态度。如今她父母不管她,她自己老这么晃着,也不是个事。”
“素珍姐姐也就十八岁,再过十年嫁出去,依旧不晚,哥哥休管这样的闲事,走,我们去前院看歌舞”环娘笑着招呼时穿。
褚素珍是个麻烦,其实环娘也是个麻烦。
大约被拐之后心理出了点问题,环娘总是想引起别人重视和尊敬,她喜欢上街“收数”就是享受那种被尊重的感觉,可是一个小姑娘整日带着一大帮随从,前呼后拥呼啸街头,走到哪里商家都点头哈腰,整个海州无人不知,弄得现在环娘都没有同龄玩伴——谁家父母也不敢让自己的孩子跟这样的小太妹玩到一起。
即使最近,环娘被黄娥约束到女学,可是一有空她还是喜欢溜出学堂满街逛游——当然,这也是因为在学堂里无人与她玩耍的原因。
环娘心地纯洁,过往的遭遇让她有一种嫉恶如仇的偏执,所以她去逛街反而深受店主的欢迎,那些连包拯都头痛的城狐社鼠,官府不好处理,撞倒了环娘手里也是个解决办法,整个海州都知道时穿比较护短,环娘闹出事来,论私,将打架谁也扛不住时穿;论公,真闹到官面上,官上也不会袒护罪恶。所以环娘出街,反而让地痞无赖不敢停在街面上。
可是如此一来,环娘也算无人不识了,谁都知道这小妮子只有她收拾人,没有人敢惹她……谁会愿意与她长久处一下,弄清楚她是否心地善良。
所以环娘没有玩伴,她的玩伴只有时穿。
当她跟着时穿走到前院,前院里观赏歌舞的男女们,情不自禁的缩缩了身子,彼此挤成一团。而环娘漫无所觉,依旧与时穿靠在一起,咯吱咯吱笑着,谈论着舞台上的表演,这让时穿不由自主的发愁……
九月中旬,张叔夜启程前去京师汴梁,与此同时,蒙县尉正式致仕——他的活儿由时穿顶上,如今海州县县主薄主管治安,而县尉变成了空缺。
名臣张叔夜走后,给继任者留下了一笔丰厚财富——时穿扫荡沭阳河两岸,剿灭各处匪患之后,海州等于关上南面的大门,任方腊的长江之南闹的如何凶,海州单靠沭阳河防线,就阻挡了大部分流民入境。
稍后,撤回来的崔庄团练进入冬季整编,时穿开始按战时编制编录团练队伍——即将出战的团练是以海州团练的名义出战,崔团团练就必须混编一些其余县的力量,这也是让其余各县出资出人的方式之一。
随后,编录好的团练分成若干个小分队,每个小分队牵两三只猎狗进入山区剿匪——这出自于林冲的建议,通过剿匪训练各部的配合,以及磨练杀姓。如此一番动作下来,等十一月海州新任知州上任时,整个海州四县已经找不见一名愿意抢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