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穿以拳击胸,大声说:“现在,我移交指挥权。”
船长大声回应:“现在,我接过指挥权!”
双方相互敬礼之后,时穿走下指挥台,快帆船船长上位后,立刻下令:“炮窗全开,全舰进入射击位置,炮位指挥权——移交防御(使)!”
时穿鞠躬接令,而后,在随船大将诧异的目光下,转身走下船舱。
这四艘快帆船是时穿亲手训练出来的……好吧,是他的一个时空分身,手把手教出来的。这几艘船是武装商船,但必要时摇身一变就能变成战船。船上的船员,一部分来自码头上雇佣的熟练水手,一部分来自花膀子的亲属,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年轻,极端的年轻。
时穿从两年前就开始训练这些人,先教授这些人掌握三角函数知识,手把手教授这些人识字,教授这些人熟悉软帆船的操作。他是按照士官生的标准教导这些人的,这一点他也反复告诉了船员,正是在“有一天我也能指挥一条船”的期望下,船员们学的很努力,以至于长久以来,在锦绣街的路灯下捧书阅读已经成了码头一景——那些贫寒学子家里点不起灯烛,干脆凑在锦绣街彻夜不息的路灯前苦读,以期尽早掌握时穿所教授的知识。
时穿一直以为:存在的东西必然有其道理。所以他没有时间自创一套航海标准,直当然,也没有时间去试验这套标准的正确与否。与此同时,他希望自己能批量化制造成熟的航海人才,而他也知道,与其期待自己手下都是天才,还不如指望自己制定一个好的制度,让庸才照本宣章也胜任工作。
于是,他干脆生搬硬套了现实世界行之有效的那一套大帆船操典,并把他们制成自己的航海操典,让船员贯彻执行——好制度,比天才更重要!
两年以来,船员们一边学习新知识,一边熟悉软帆船,顺便利用快帆船的高速度做一点短途贸易——主要是维持海州与京城的航线,如今他们三角函数学得怎样还不知道,但操纵战船灵活转向,保持编队航行、以及测量自己的位置,这些都是熟练活,哪怕他们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练得手熟而已,也足够应付码头区的水文状况。
所以时穿现在不担心战船的操控问题,他担心的是舰载火炮能否发挥作用。
当然,两年来,快帆船炮手每天也在不断练习装填、测距等等,偶尔也开炮试验一下自己的练习效果,但真正的实战却不曾有过,毕竟这片海域以前被海公子把持着,而且这是对日贸易的繁忙航线,海商们绝不容许有人打搅这片海域的安全,所以在这条航线上,海盗的毛都找不到,怎么练习实弹炮击?
火炮这玩意不比操船帆,弄不好要死人的,时穿担心他们由于缺乏训练导致失误,所以干脆将舱面指挥适宜全交给副手,自己下到舱里亲自指挥火炮。
果然,等他进入舱中,之间舱室内一片混乱,各炮位炮手慌得不知该做什么,过度的紧张让他们肌肉僵硬,平常熟练的装填动作都出了问题,很多人死硬的搬动炮口,意图让炮口转个方向,以便适合装填……
“全体都有——立正!”炮舱指挥官见到时穿到来,一声吆喝。多年以来养成的条件反射,立刻让士兵们触电般跳起,原地站的笔直。
时穿站在原地回了一个军礼,而后缓慢而坚决的喝令:“装填第一步骤——”
炮手们站在原地,身子挺得笔直,背诵:“解除炮身固定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