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穿插嘴:“梁山水寇纵横山东,所向无敌,他们既然来到沭阳,岂能小觑,我打算三月三亲自送嫁,同时,崔庄要全面警戒。”
瞿知县再度抓了个次重点:“怎么,上巳节那天,玫瑰坞不开放吗?”
这时,一位歌妓呈上花牌,邀请时穿点唱,时穿随手点了一首晏殊的词,等歌伎拿着花牌离开,时穿一扯蒙县尉的袖子,拉着他一同凑近瞿知县,低声说:“刚才沭阳县传来消息,梁山水寇入境后,连续打破了多个村寨,正在向海州方向移动。”
瞿知县一翻白眼:“知州大人在上,如今衙门府封印着呢,我一个小小知县,就听知州大人的。”
时穿笑了,轻声提醒:“盗匪来了,知州大人能躲在城中衙门里,但县衙处于城外,无遮无拦的,水寇无法攻城,打破城外几个寨子,却是轻而易举。”
瞿知县这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城外归县里管,即使盗匪不攻击县衙,破了城外的村寨,那也是县里的责任啊。他立刻一头冷汗,惊慌失措地问:“这怎么是好……啊,眼看是上巳节,不如本官领家中女娘去城里住几天,让她们观赏一下城里的女儿节景象?”
时穿一拱手,再度提醒:“张叔夜大人在位的时候,海州的团练办的不错,前几年海州的厢军也扩大了许多,而且当年教匪叛乱的时候,张知州一口气任命了三百多位大将,所以——海州县并不是虚弱不堪。”
蒙县尉的家已经搬到了崔庄,如今崔庄的作坊越盖越大,搬来居住的打工者越来越多,逐渐有成为小镇的趋势,而崔庄的团练是在整个海州办得最好的,蒙县尉心知肚明的是:整个庄子上,在册的团练不下二百名,至于不在册的……只要时穿一声吆喝,集结千把号人大约不成问题。
家眷的安全得到保证,蒙县尉显得不慌不忙,他问:“教头的意思,打算怎么处置?”
教头这个官衔提醒了瞿县令,他赶忙说:“本县印绶不在,我给你写个纸条,你先召集五乡团练集结起来,嗯,一部分人调去县衙附近,其余人等闭寨自保,等上巳节过了,三月初五衙门开了印,我再给你加盖印绶。”
蒙县尉赶紧再提醒一句:“海州四境,数崔庄的团练最雄壮,不过,兵以聚为上,兵分则力弱。”
瞿知县想了想,顺着蒙县尉的话沉吟着:“若是县衙调走二十名雷火兵,你白虎山下也得调派二十名人手守护吧,那么崔庄……”
看来,瞿知县这人还算厚道,他在看好自己官衙以及自家住宅之余,还能想着让时穿顺便照顾自家安全……那么时穿也不客气,他拱手,趁机说:“锦绣街上原本有二百名花膀子,他们驻扎在锦绣街是维持治安的,在下平常对他们也进行了一些训练,不如调一百名花膀子到县衙。”
瞿知县咳嗽了半晌,诧异的问:“难道锦绣街上那群花膀子也受过雷火训练?”
时穿笑了:“朝廷训练一个弓弩手,至少需要两三年的时间,但训练一个雷火兵,两三个月已经足够了,只是这雷火兵训练起来耗费巨大,一场训练至少要花百十贯,一般人恐怕养不起。”
瞿知县顺着时穿的话题向下延伸:“团练该使用什么武器,朝廷倒没什么特别的规定……我常听人说雷火兵凶悍,却从不曾见识过……噢,这话说得也对,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也曾看到爆竹炸响,那东西确实声势惊人,只是不知道能否用来驱逐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