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当时忙着争夺我媳妇嫁妆的掌控权。
“好了,这些都不说了”,罗望京忍住怒火,吩咐:“母亲,你现在去找春妮家人,就是她欺凌长嫂,不亲不悌。春妮家要是补上嫁妆,我罗家便不再说什么,否则,休怪我罗家休妻——母亲,春妮已经娶到手,已是我罗家人了,讨回来的嫁妆都是我罗家的。等春妮家还钱之后,将我媳妇嫁妆钱归还,剩下的都让弟弟带走,我一分不要。”
“儿啊,这不能啊”,罗母急忙说:“春妮家得了聘礼后,已经花了一部分给儿子娶亲,咱付的聘金他能换回来多少?那些钱全还你媳妇的嫁妆钱都不够,你让弟弟今后怎么活?”
弟弟如果真不能独立生活,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养活。弟弟娶亲已经花出去钱了,罗望京终究不能再给弟弟娶一次亲——那还是要花他的钱。
“母亲啊,春妮家得了那么厚的聘礼,才送那么点嫁妆,那是欺负咱罗家,你去她家,能要点就要点,多少不拘了……罢了,要回来的嫁妆都给弟弟吧。他有了这笔钱,正好搬出去另外过日子。”
母亲,这是就这么定了,儿子今天回村,正该去村上拜访一下,让他们帮我家把牌坊修了……嗯,弟弟成婚后,暂时还可住在这院里,我已经分了他十五亩地,该怎么盖房子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离家之前,弟弟必须搬出去,这套院子我要交给时家照顾,哦,还有我的投充田,我也要拜托时家与媳妇家。”
罗母不愿意了:“凭什么?儿啊,你凭什么自己的弟弟不用,要让时家照顾投充田?”
罗望京不屑的挥挥手:“母亲,时家眼看要扎根这里,我罗家以后要做官的,谁知道将来定居与何处,这份投充田反正是白得的,时家宰相门第,以前处理过这种事情,他们有经验的。
再说,人家大业大,媳妇跟他家有交情,到时咱不消花一个钱,就能让他们四时费心照料,可若是交给弟弟……哼哼,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母亲不消多说,赶紧去找春妮家人吧。”
叮嘱完母亲与兄弟之后,罗望京随即往后院走——作为新科进士出门拜望当地大家族,携带家眷才显得亲切,也符合礼节。他不在家的时候,时家对他家多有照顾,回家第一天就登门拜谢,更显得诚恳。
离开前院的时候,他听到院门有动静,但心热如火的他并没在意,等他赶到后院,褚素珍正打着一套华丽的遮阳伞,一前一后跟着两名黑人女仆,拎着包裹向外走。罗望京赶紧招呼:“娘子,还是你知我心意,我正要去拜望时家……”
罗望京盯着女仆手上的包裹,稍有点不满的抱怨:“娘子,时家总归是照料我们一场,咱家进士门第,礼物只用包裹裹着,不好出手呀,去,寻几个花样盒子装上……娘子,你准备的什么礼物,先予为夫说一声,好让为夫有个心理准备。”
褚素珍站定,上上下下打量罗望京,罗望京顺着媳妇的目光查看了一下自己,连忙讪笑着说:“为夫这是旅行时穿的衣服,虽然接灰曝土,但我想家中也不可能有比这身衣服料子还好的,就这样吧。等拜望了时氏,回头你再予我做几身好料子。”
褚素珍淡淡地说:“罗家宗子今日不在,现在去拜望,虽然诚意足够了,但既然宗子不在,该送你多少仪金,恐怕下人不敢做主。”
“那咱们改天再去”,罗望京欢快的响应道:“娘子,为夫在京城可算是见识了繁华胜景,走,为夫回屋为你细说细说。”
褚素珍身子一缩,躲开了罗望京的手,静静地问:“刚才我约略听了几声,你总在抱怨别人不记挂在京城的你,给你寄的钱少了……你在京城,可曾记挂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