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二他哥?贤侄是如何得到这套瓷具?”黄爸小心翼翼的将茶杯放回桌面,由冲融儿一瞪眼,融儿也赶紧小心的放下茶杯。紧接着,时穿一伸手,把茂儿从茶几上拎了下来,轻轻的放在一边,黄爸赶紧喝斥儿子:“快把孔雀翎放下。”
这孔雀翎别人看了珍贵,但在现代不过是烂大街的东西。时穿一摆手,不以为然的说:“玩具摆设而已,小孩子喜欢,只管拿去玩去……那屈二是我的徒弟,屈二他哥是根据我的指点烧制出这套瓷具的,不过我只知道配方,不知道具体工序,这才让屈二他哥摸索了一整年。”
黄爸赶紧问:“这种瓷具如今出了几套?”
时穿轻摇一下脑袋,用不值得一提的语气轻描淡写的说:“不足十套而已,这套是样品,拿来送给我玩的,据说其中一套粉彩的八瓣儿白瓷盏,屈二他哥卖了三千贯。”
三千贯什么概念,一贯铜钱重六公斤五,三千贯铜钱重量将近二十多吨。这么一套小小的瓷盏,价值二十吨铜钱……顿时,黄爸觉得手上的茶盅重如大山。
与这套瓷杯相比,孔雀翎算什么?
虽然这年代交通不便,去云南抓只孔雀、拔下它的羽毛,再千里迢迢运回海州,也是挺不方便,但那玩意儿能跟二十吨铜钱比吗?
茂儿正拿着孔雀翎舞的高兴,听到这话赶紧丢下孔雀翎,扑向了桌子上的茶盅,嘴里嚷着:“啥东西这样精贵,我看看?”
融儿听到瓷杯的珍贵已经吓坏了,当然,除了担心弟弟砸坏了瓷杯,她期望在时穿面前表现一下……姐夫家中既然如此豪奢,那么,姐夫指头缝里漏点什么,也够她拿去将来的夫家炫耀了。如此姐夫,可不能得罪。于是,蓉儿扑上去,挡在桌子面前,死死不让弟弟过去,一向被宠坏的茂哥则左蹦右跳冲突。
此时黄爸脸色黑獯瘟跏弦膊桓一ぷ琶耍跎颐佳锲穑魃浅夂19印值貌豢煽皇保贝┥焓忠涣啵匦掳衙ナ志僭诎肟罩校悠某迕磐饨吹娜朔愿溃骸傲旌19酉氯ネ妫萑盟窃谖堇锍衬帧!?
门外进来的是穆顺,他知道时穿并不在意那些茶具,它们被试制成功之后就是大批量生产,今后这些东西都是烂大街的商品而已。时穿说这话的真正本意是警告孩子不要胡闹,所以穆顺也不去接挣扎的茂哥,只是那眼角瞥着王氏。
王氏这回有眼色了,她冲上前去抱住茂哥,而后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儿啊,你手不稳,休要拿着观看,就这样瞧瞧行了。”
黄爸坐在那里连声咳嗽,穆顺笑嘻嘻的汇报:“东主,县尊老爷听回去的掌书记报告,听说黄大人刘大人到了,他送了帖子来,说今日事务繁忙,不能亲来拜访,明天安排宴席,专门宴请黄大人、刘大人。”
黄知县听了这话儿,顿时活了过来,他一咧嘴,不屑的说:“一位同进士,跟我等正榜进士有什么话好说,你去告诉传信人,本官这次是来看女婿的,就不打搅他了。”
时穿放了茂哥,那小孩被人拎在半空吓坏了,只敢在母亲怀里嘤嘤哼了几声。时穿背着手继续问:“就这点事,需要专门来一趟吗?”
穆顺拱手回答:“县里的掌书记刚才在席上说,云台山附近来了一只老虎,这几天伤了几位登高赋诗的读书人,县里召集团练社兵,准备围捕这只老虎,县尊让我们也拨出一队团练,去县里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