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穿知道黄娥想说什么,马上回答:“崔姑娘说,送嫁不能只是我们自己人,褚姑娘好歹从桃花观把我们解救出来,人不能忘情,你邀请她也参加吧……哦,崔姑娘的事你也知道了,就这样吧。”
黄娥虽然对外人强势,但从来是时穿说一她不说二,况且这年代,男人们都这样花心,这是常态,哦,常识,而不是个例,人不能跟整个社会做对,不是吗?虽然时穿是他的哥哥,可这个哥哥……
“哥哥,我父母过几天来……”黄娥嚅嗫着说。
“该准备的你准备吧,具体的立即我不清楚,你操办”,时穿故意提高声音,回答。
崔小清听到了,抿着嘴唇低下头,黄娥脸上露出欣然的笑容,三位待嫁新娘七嘴八舌的向黄娥贺喜,唯有环娘一派天真烂漫,或者是装出天真烂漫的神情,大声宣布:“哥哥,你名下三条街我管的很好,嗯,收的净街钱够给三位姐姐添妆了。
唯一闹心的就是褚姐姐那里,我不高兴呀不高兴——哥哥的力作:防水炮仗,褚姐姐很看不上,说是‘十有八不响,纯粹瞎胡闹’……哥哥,要努力啊。”
“她一定是骗你的”,时穿哈哈笑着说:“我做的防水炮仗,那是用我们制作雪花膏的副产品:甘油。制作出来的硅藻土硝酸甘油,怎么可能‘十有八不响’?”
环娘摇着指头说:“不对呀,素珍姐姐一个人说的话,也许有差池,但我听说罗二爱钓鱼——嗯,爱抢别人钓的鱼,我叫十九郎在鱼池边埋下炮仗,十九郎也说那炮仗不响。”
时穿在族谱上排名第十七,环娘在族谱上与时穿同一辈分,但女子是单独排名的——她排名十九妹,所以跟十九郎格外亲。其实在族谱上,那十九郎跟时穿的年龄只差六天。
“他骗你的”,时穿笑呵呵的说:“十九郎在我作坊铺干了几个月做不下去,在果园干了几天嫌太苦,在商铺干活被开除。那家伙生性爱昧下别人的东西,他一定是把你的炮仗私吞了。”
“不能这样啊”,环娘话外有话的说:“哥哥总是对自己太自信,出了问题都是别人的错……”
时穿仰天大笑:“哈哈,那是因为我有这个资格。”
突然间,一个晴朗的声音插话说:“那是因为你总是提前知道结果。”
黄娥听到这话,觉得心有戚戚焉——知音啊,这谁谁?
时穿的卧室门口出现一个拄着拐杖的人,这人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条腿。见到此人的出现,连崔小清都愣住了,她张嘴结舌的问:“李大郎?!你……你不是在崔庄吗?我们出门的时候你还没走,怎么……”
李大郎笑着相应:“嘻嘻,你自路上,除了时大郎,还注意到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