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宋代话本小说记述,那王庆原来是东京开封府内一个副排军。他父亲王砉是东京大富户,专一打点衙门,唆结讼,放刁把滥,排陷良善。王砉老来生子,十分爱恤,自来护短,凭他惯了,到得长大,如何拘管得下。那王庆从小浮浪,到十六七岁,生得身雄力大,不去读书,专好做流氓。
宋代话本说:王庆“赌的是钱儿,宿的是娼儿,喝的是酒儿”。身为公务员后,父母王砉夫妇也时常训诲他。王庆逆性发作便将父母责骂,王砉无可奈何只好由他胡闹。过了六七年,王庆把个家产费得罄尽,单靠着一身本事,在开封府充做个副排军。“一有钱钞在手,三兄四弟,终日大酒大肉价同;但是是朋友,若有些不如意时节,拽出拳头便打”。
据说,因为开封府内不堪其扰,寻了个机会将王庆名字写入移防驻军里,这移防驻军是宋代特色,当时朝廷因为养的军队太多,所以喜欢把一部分军队派驻地方,有地方供养,顺便也有监控地方之意。
王庆随一队寄食驻军来到淮南,他开始祸害淮南地方。不过,当时的淮南知州张顾行可不是开封府那样的肉头,他没忍耐王庆多久,立刻寻个错处,下令当地衙役捉拿王庆。
遗憾的是:张顾行不是肉头,而是蠢材。一府衙役能有多少人,又有多能打?王庆身边的帮衬不少,立刻杀散了衙役,杀死都头及线报人黄达,西去房山寨做土匪去了。
一个省的刑警队长、也就是衙役“都头”死了,张顾行岂能罢休,他一面下文书召集各县守御使调兵,一面与本州守御兵马都监胡有为计议抓捕。胡有为整点营中军兵,打算起兵前去打破房山寨,但因为去年大旱,士兵有两月军饷未发,士兵鼓噪起来,张顾行闻变,只得先将一个月钱米给散。
但这番补饷却又彻底激出兵变——兵头们平日不体恤士卒,直到鼓噪才给发饷,已是骄纵了军心。更可笑的是:士兵马上要上阵了,发放军饷时的“扣头常例”还与平日一般盘剥,于是,军情汹汹,兵变士兵将防御使胡有为杀死。
向来“不做对的,只做错的”的知州张顾行见势头不好——他跑路了,他只身护着印信躲去了乡下。城中无主,本处无赖附和叛军将满城良民焚劫。那王庆见城中变起,乘势领众多喽罗来打房州。当地叛军干脆追随了王庆。
自此王庆占据房州为巢穴,躲在乡下的知州张顾行到底躲避不脱,也被杀害……
时穿感应到了小石头的西去,这位充满仇恨的小男孩很机警,海州事变后小石头逃脱,赶来崔庄向方员外报警,但见到崔庄盘查森严,小石头虽然认识几个崔庄人,却没敢露面,他躲在野地里目睹了一次团练围捕帮衬后,立刻转身西去。在此期间,时穿感应到小石头的到来,但因为不忍心对小男孩下手便任由小石头离开。
听说小石头可能去了房州,施衙内想了想,又笑了:“这还有什么担心的,你八辈子不见得能跟房州打交道,再说,那地方你也知道,地广人稀的。连朝廷都不甚在意——我听说,王庆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枢密院太尉童贯,杨戬,高俅,都压下了,也说是哪里地广人稀,先缓一缓,等朝廷处理完北方事务再说。
我觉得你也一样,房州的事离我们太远,你先顾你家村头吧。”
施衙内跟时穿窃窃私语不停,蒙县尉心急难耐,也有点不高兴了——把我看成死人呀,村头都闹成那样,也不来问问本官,给本官汇报一下情况,眼睛都怎么长的?
蒙县尉咳嗽一声,招呼:“施衙内,怎么你也在崔庄,我听说东海县事情了解之后,大尹有意找你论功行赏,却四处找不见你……哦,原来,团练作坊也有你的份?”
施衙内转过脸去,换上了笑眯眯的表情,回答:“蒙县尉,东海县的事,你觉得我在场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