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拜爷”这个词,张叔夜的脊背立刻挺得笔直,他明白了,这不是诬告,是真正的教匪了。
孙恩曾经割据过东海岛,孙恩叛乱曾经是东晋最头痛的事,东晋的经济被这帮盗匪周期性的打劫行为祸害的萎靡不振,现在,教匪又盯上了东海岛,这不是戳张叔夜心窝子吗?
“他们可曾口称‘阿弥陀佛’?”张叔夜截断乡绅的话,插嘴问。
乡绅想了想:“到不曾听说这个词……在下感觉他们说这话时神态很奇怪,便与施衙内……”
张叔夜再次截断乡绅的话:“施衙内可曾说,送你走后他打算做什么?”
乡绅露出思索的神情:“我走的时候,衙内倒是没说什么,但宅院内灯火通明,家丁们开始分发刀枪……哦,衙内从海州时穿时大郎那里请到了密州火器世家的凌氏兄弟,我看到他们也分发一种圆球状物体,说是密州凌氏的霹雳弹。”
“那就好,那就好——”张叔夜松了口气,吩咐乡绅:“这谋反大事,不能不证据确凿,你先在府衙住下,等本官联络上施衙内,再派衙役暗查一番……”
似乎不用暗查了,张叔夜话音刚落,又有衙役进来低语:“朐山盐场有人来密告谋反。”
“谋反——”张叔夜笑了:“谋反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盐场来出首——等等,你过来!”
张叔夜阴沉着脸招呼那位乡绅:“你刚才说,那是一群海边新来的‘渔民’,渔民?是吧?”
“大人,饶命啊……”乡绅扑通一声跪下来,叩头不止。
“难怪你们不去东海县出首,难怪一个盐场也来出首……让盐场的人进来!”
“大人,饶命啊……”盐监大人进门,也是叩头不止,连声哀告。
张叔夜很有默契的不问对方是为什么哀告,只是求证了一下:“你也是首告东海‘渔民’的?”
特意用重音说出的“渔民”二字,让盐监与乡绅顿时送了口气,马上相应:“正是正是!”
盐监稍稍犹豫了一下,又小声补充:“涟水军正在调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