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元并不着急:“不要以为,有人可以护得了你。你以为就算你不说出主使之人,我家大人就会放过那人吗?现在咱们还是好说好话,若真要再往前走,咱们换个堂口说话,只怕情势又是一变了。那人不自己动手,把你推到前面挡死,你是受了他什么大恩,还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拿住了?难道这把柄比起你家破人亡,还要可怕?”
罗瑞清神色一动,仍然只是不说话。
冯天元再道:“又或是怕我家大人制不服那人?回头反误了你?若是这个担心,那也完全没有必要。我家大人圣眷正浓,罗大人这里具结了口供,我家大人一纸急奏,连东府都不需要过,直送到皇帝面前,某些人立刻便要下天牢。管教他连个应策的机会也没有。”
罗瑞清这会是真动了心了!若是有一线机会,他是绝不想为秦佩松顶罪的。
冯天元紧紧地又说了一句道:“我家大人与你也无怨无仇,再不可能要死命地难为你的。”
“我,我说!”罗瑞清一说这话,整个人的身子,都蹋了下去。冯天元的脸上,却露出些许微笑。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许多!也就是半下午的时间,苏三便拿着罗瑞清与单世杰的供词,进了皇宫。
赵普看了这些供状,不仅没有发怒,反倒是笑了起来。说道:“这个秦佩松也真是的,怕不是上元节那天被你啐了一口,才干出这种荒唐事来。”
苏三也是一笑道:“要不是下头的人及时发现,这一下可真要了宁远的老命。真闹起来,皇上您也是左右为难。”
“谁说不是呢?”赵普挤了挤眉,想了一会儿才道:“事情既然是九门里发现的,那就仍旧九门里处置了吧。这个秦佩松倒是个人才,只是这次却糊涂了。抄了吧。”
苏三忙伏身应道:“是!”
“其他从犯的处置,你就看着办吧。郭德,让东府里拟个旨意出来,免了罗瑞清副主考的职份,让高在先暂署翰林院,不要误了明天的春闱,罗瑞清副主考一职,也让他先顶一下。”赵普做完这些安排,便拉着苏三道:“正好苏爱卿进来了,朕正准备送一幅字给原国的大汗,苏爱卿给朕把握把握。”
郭德见皇帝没有了其他的吩咐,便走了出来。先让小太监把秦公公叫过来当值,自己便往东府里传了皇帝的旨意。
吴台铭接到这个旨意,心中对苏三绕过自己已经是大为不满了。秦佩松算是太子党的人,之前为太子做了许多事情,这次败了事情,万一再胡乱的攀咬,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苏三虽然暗地里也是太子的人,但是这个年青人的路子,怎么看都有些怪异。胸中能藏着‘沁园春雪’那样词情的人,也定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一般人。若此子并不是死心踏地跟着太子,回头赵允再借这件事情,弄出什么风波,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吴台铭想了又想,便召来一人轻轻地嘱咐了一句,这才把皇帝的旨意给明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