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便问道:“依王先生的意思?”
“不若等吴台铭离开大内,于途中劫杀。虽然那个时候有吴台铭的护院在,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就算一击不成,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也不着痕迹,没有什么把柄。”
赵允听了王苞的话,便觉的自己那个法子,不太牢靠!!但听了王苞的法子,感觉也不是很牢靠,便把目光看向杜如悔。
“杜先生可有什么良策?”
“喔,倒是有个主意,只是这动静弄得有点大,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杜如悔慢慢地道。
动静弄得有点大?赵允心中一跳,竟然有些迫切地想知道杜如悔的主意。他从来不是一个嫌事大的人,于是笑道:“既然是议,那便先说来听听?”
“与其按照吴台铭的时间来定计划,不如把老家伙从大内里引出来。”
“喔。如何引法?”赵允问道。
“皇上不是要微服出宫吗?太子不是会暗中保护吗?那王爷不如假意刺杀皇上。”说到这里杜如悔便停住了,却见赵允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接着说道:“皇上遇刺,太子就会出现保护!吴台铭得到了消息,只怕坐不住,第一时间便要赶到现场主持的。匆忙之间,他不可能等府里的护卫来了再去!我们便利用吴台铭身前没有强力护卫的时候,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设伏,杀死吴台铭。”
“好!”赵允激动地站起来了。
王苞心中多少有些不服,便道:“若是吴台铭带着宫里侍卫前去接驾,那岂不是比他带了护院,更难下手?”
杜如悔笑了笑道:“吴台铭是个相爷。禁军他没那个权利调动,那是要动枢密院的虎符的;侍卫是直属禁内的,没有皇上的手谕,半个人也带不出去。他所能带的,不过是东府里的几个杂役而已。何况吴台铭知道太子带有侍卫在暗中保护皇上,他赶过去,不过是怕太子犯错,把一件尽孝心的好事,办成了坏事而已。他不会想到有人要刺杀他,所以,他最大的可能就是不做防备,根本不带护卫……”
赵允点了点头,觉得杜如悔的分析很入理。事情极有可能,是这么发展的,这是他可以料想得出的。
“可是。”王苞道:“就算成功引出了吴台铭,并且击杀了吴台铭。可刺杀皇上的事情,也必然有人会怀疑到王爷的头上!!虽说是假刺杀,他们拿不到把柄,但皇上心里难道就猜不到王爷这里?”
摇了摇头道:“这事谁说得准?谁敢说这金陵城里,就没有京国的奸细?谁又敢说,这事情不是太子安排的假袭击,然后又自己出面营救,乞好卖乖呢?再说,如果今天晚上,王爷也遇了刺,那皇上又会怎么想?”
王苞想了想,心里也觉得这主意是极好的了。虽然动静大了一点,但每一桩事情,都在控制之中。刺杀皇上既然是假行刺,那当然是一触即走;自己刺杀自己,那简直就是做戏;真正的目的,却是杀吴台铭。看似闹的大,反而没人可以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