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李技看到玉儿走进了厨房,这才小声地道,“今个早晨,城里都传遍了。”
他点了点头,笑道,“咱们有张良计,人家有过墙梯,这事啊,只怕还难不住林海录……昨晚忙了一夜,你快点休息去吧,今天你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小心着点……”
李技笑道,“三爷放心吧。昨天是咱们出的头,今天就该轮着杜如悔的人出头了。杜如悔正派人盯着府衙呢,回头只要我们把那些以林荣口吻写得‘印文’,直接给他们,他们就自然知道怎么做了。这事,完全用不着咱们出力。”
“正是因为这样,才需要小心。咱们设计,让杜如悔吃了一个闷亏,你以为他心里甘心吗?万一让他知道了咱们的确实消息,就算现在不找我们的麻烦,以后也难保我们的平安,这事,大意不得。”苏三摆正了脸色道。
李技脸色一凛,想到要害处,也是心惊了一回。杜如悔并不可怕,可怕的杜如悔的主子,那位金陵城里的二爷。
他久居金陵,自然知道那位二爷的性子,真要是惹到他的头上,让他给知道了,是自己这些人送了他手下二十多条性命,只怕这辈子,想摆脱都不可能。
“是。三爷说的是,李技大意了。”李技吐了一口气,轻轻地说着,心里确实是紧了一根弦的。
苏三点了点头,二人已经走到了前院。李技辞了出去,苏三也一径往学堂里走。
有学生,不断地舍院里进来,几位夫子和李家元,正在堂前说话,谈话的内容,自然是昨晚突然出现在大街小巷的‘印文’。他们手上的这份,是送菜的贩子带进来的,因此,一大早上的,他们就指着这印文议论纷纷……
他们见苏三过来,便连忙招呼苏三过来叙话。这段时间,夫子们对苏三是亲热有加的,再也不把他当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子看待,言语之间也非常的亲近。
这印文便是苏三的手笔,他苦笑着略看了看,才轻淡地道,“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这种事情,自有公论,宁远说不好,也不好说。”便轻轻一笑,把印文递还给了李家元,往学堂里走了进去。
李家元仍旧代管着思友学院,看着苏三离开的背影,捏了捏印文,便对夫子们道,“你们先照看一下,这事情,我得回去一趟。”
说完,怀惴着‘印文’,便朝李家老宅子走去。剩下的夫子们便感叹了一句道,“若真是真的,那这武陵府,成了什么了?”
李技睡了一觉起来,天还是阴沉沉的,推开窗看时,发觉已经到了半下午。匆匆地吃了一点东西,便把印好的林荣自供状式的‘印文’,收拾到一只不大的柳条箱里。
这‘印文’与前一次的‘印文’内容上并不一样,这一次完全是用‘林荣’自述,赎罪的语气写的。内容上,更是直白。
在李技想来,只要这印文一流传出去,那林海录再做任何的辩白都会无力,因为林海录不可能把林荣找出来,击破这流言。倒是三爷这心思,端地让人喘不过气来,他要是林海录,此时只怕恨不能一头碰死了了结,再也不想与三爷这样难缠的家伙打交道了。还好自己也算是三爷的人,要不然可真是头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