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缺个跋。”他自言自语地说着。
对于跋,他其实早已经有了腹稿,他相信,只要这跋一写出来,盈儿一定会真正的开心起来。
他可不是傻瓜,如果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这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那他就枉活了前世。
他重新下笔写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仲秋前日,访盈儿于店中,有感盈儿之身世零丁,遂作诗词以赠……苏宁远。字于丙子仲秋前’
他用小楷慢慢写就,就看到了呆呆愣神的盈儿。先写二诗咏荷的诗词,把自己对荷花的钟爱,全部写了进去,这最后一跋,再把荷花与任盈盈联系起来。如果这样,任盈盈都不能高兴起来的话,那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不过效果看起来还好,至少任盈盈现在已经呆住了。
“好了,时候真是不早了,我便走了。你不用送……”他知道这会儿功夫,她是没有心思送他出门的,便领着玉儿出了店铺。
街道上,玉儿抱着一大包炸鱼块儿说道,“少爷,我怎么看盈盈姐,有点儿魂不守舍的样子,咱们出门的时候,她送都没送,少爷说要走,她也只是‘喔’了一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便笑道,“小女孩,不懂这些的,等你长大了,这些就明白了。”
玉儿嘟着嘴道,“玉儿不小了,过完重阳就满十四,奔十五了呢?……我看啊,盈儿姐姐是喜欢上少爷您了……”
“呃。”这也能看得出来?还真是早熟啊。
“哼,我就知道……她老是向我打听少爷的事情。”玉儿不忿地道,似乎对盈儿喜欢他,并不是很满意……
他其实是猜到一些苗头的,倒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可以让看破红尘的女子倾心。
之所以写下这二首诗词,并且留下那样的跋,也只是要给她重新生活的信心,像她这样的女子,曾经的生活,已经让她很难面对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了,特别是与男人之间的交流。
这个朝代,男女之间的地位是极为不平等,因此,大家对于女人的内心感受,并不是那么重视,即使是女人本身,对于一些不公平的待遇,也并没有更多的觉悟,这是时代的悲哀。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自主的人格,那这个人,也就是行尸走肉。前世有一首诗,曾经把‘自由’这个词,凌驾在所有需求之上。而这自由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自由,更多的,还是精神的自由,思想上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