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后不禁莞尔:“宣侄说话有趣,那好——”提起笔来,又添了一行小字——“周宣姑母周薇代题。”写好之后摇头笑道:“这样不合画作题鉴的规矩啊。”
周宣心道:“原来小周后闺名是一个‘薇’字,很女性化的名字。”笑道:“小侄这画本来就不合规矩,画中人哪有这样悬空没着落的!”
小周后道:“这是宣侄奇思妙想,不落窠臼,诗作绝佳者可破格绝韵,宣侄这画也可以说是破格之作。”
周宣赶紧躬身道:“多谢姑母夸奖,小侄一定继续努力。”
小周后看到书案上还有一幅裁好的高丽纸,也是五尺横轴,上面画着一道弧,便问:“宣侄这幅画准备为斛珠画什么姿势?”
周宣面不改色地说:“小侄准备给公主画几样新式衣裙,等衣裙制好后穿上再画,定要在历代仕女图中独树一帜。”
小周后也好奇服异服,说道:“很好,先缝制几套,姑母也要试穿。”
周宣唯唯。
清乐公主又把刚才周宣贬窅娘、赞美皇后的话说与小周后听,小周后甚是欢悦,说道:“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窅娘是天生小脚,也就罢了,其他女子硬要缠成那样,损伤身体,有何美处?”
闲话一番后,小周后把画作带走了,玉屏阁书房里又只剩周宣和清乐公主两个人。
清乐公主有点要宽衣解带的意思,周宣说:“万一正画时,姑母娘娘突然来看画,那可防不胜防。”
清乐公主也正想这事呢,说:“那我让宫娥远远哨探,母后一入宫门就来报告,这样总来得及吧。”
这一对毫无血缘关系的表兄妹鬼鬼祟祟的样子象极了是在偷情,讨论如何万无一失。
李坚不是把周宣比作管仲、诸葛吗,诸葛亮一生唯谨慎,所以周宣谨慎地说:“那还是不大安全,若是让姑母娘娘看到你衣裙不整,那我的清白名声不就全毁了,你赔偿得起吗?”
清乐公主恼道:“你清白,难道我不清白!”
周宣说:“是呀,我们都很清白,只是画画而已,为了艺术嘛,但别人就不这么看了,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啊,君子能不慎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