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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小虫子撅起嘴巴,语气难过:“他死的可真冤枉。”

小豆子死得的确很冤,景泰杀他是因为对他说了他‘不能听的事情’,却不知道小豆子根本都是国师的心腹。

景泰不在意这份小小的忤逆,摇头苦笑:“是啊!杀错了,怪我。”

密道蜿蜒曲折,不过没有岔路,走起来全不用担心,景泰不会武功、今夜前后两次吐血,但他身体极好,每年盛夏时,隔三五天都会到东郊大湖中去游泳,一游一个下午不见疲惫。现在气血渐渐顺畅,步子也越走越快,下虫子几乎要跑起来才能跟得上,密道中走了良久,终于开始缓缓向上,最终的出口不在别苑,而是别苑十里外的一个庄户人家的菜窖。

出来时,景泰随手扯了一根酸菜叶尝了尝,扔掉……而对他的到来,庄户家中的人完全无视,就仿佛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根本不存在,小虫子熟门熟路,引着景泰到一件静室休息。

才一踏入其间,景泰就站住了。

静室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案,由此墙上悬挂的一副字也就愈发醒目了。

没有落款,笔力稀松,甚至有些歪歪斜斜,景泰认得这是国师的手书。国师的手烂着,写不好字,很少动笔,平时法旨都由阿一代笔。

墙上六个字:无妨,来日方长。

看得出,纸张微微泛黄,已经挂在这里有些年头了……此刻,雄鸡高唱、天边破晓。

第七十四章 大辱

稍事休息,小虫子又把换过普通衣衫的景泰带往三里外的一处人家,随后道:“小虫子去请诸位大臣来迎驾,万岁安心静养,这里都是咱们的人,安全得很。”待会儿大臣们就会过来,所以才要把皇帝换个地方,密道的出口不容旁人知晓的。

说完,小虫子走到门口,可又站住了脚步,犹豫了片刻,转回身跪倒在地:“万岁,有几句话不是我该说的,可我忍不住,您别怪我。”

景泰起身上前:“以后独处时,不用跪、不用谢、不用小心翼翼,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就算朕……就算我听着生气,只会杀别人泄愤,不会责怪你。”

国师的亲信爱徒,落在景泰眼中就是亲近的自己人。

说着,景泰把小虫子拉起来:“说吧,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