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乍听有些矫情,却是实话。
石三笑道:“小乙哥而今做了指挥使,还未来得及道贺。
不如这样,今晚便由自家做东,再唤上肖押司来,一起吃上一回如何?”
“如此,甚好。”
玉尹和石三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
“三哥,方才那个便是玉小乙吗?”
一个年轻的差役凑上来,轻声与石三说话。
哪知道石三脸上笑容一敛,甩手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恶狠狠骂道:“玉小乙三字,也是你能唤得?便是肖押司来,而今见到他也要尊一声玉指挥。小乙哥性情豁达,不与我等计较,可这心里的尊敬,却少不得……更不要说,人家走的是官家门路。方才可听到,是皇太孙相邀,你这般不知趣,若传出去必然惹来祸事。”
言语中,带着浓浓的嫉妒之意,却又有几分自傲。
他石三可是看着玉尹从落魄一步步走到而今的位子。从最初被郭京逼得险些家破人亡,到如今,马行街一带谁个不知小乙哥之名?有嫉妒,但更多是一种骄傲……人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靠着本事一不顾走过来,直让人羡慕不得啊。
便玉尹也不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成为这开封城市井中的一个传奇。
从那大相国寺一曲二泉映月开始,到如今堂堂殿前司指挥使,让许多人都为之称赞。
他运气好是一端,可没个真本事,也走不到今日。
马行街,甜水巷……那个不把他当作偶像来看待呢?
小差役脸煞白,却又带着几分羡慕。
石三看着玉尹和陈东背影消失不见,叹了口气,“走吧,各人有各人缘法,小乙哥的缘法,咱们效仿不来。大官人有大官人的苦处,你看便是连回家,也自由不得,浑不似咱们这般逍遥快活,再走两条街便回衙门里歇息,这一日也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