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莫名的期盼。
操演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便是站在点将台下,也觉得有些疲乏。
但校场中的军卒,依旧是精神抖擞。当玉尹停止操演,下令解散之后,那些兵卒一个个兴高采烈的离开校场,各自回房整备衣物。玉尹这才从点将台上走下来,到董先面前停下,“方才正是操演,所以不得与觉民亲热,还请董觉民勿怪。”
“军中自有军中法纪,即来报到,末将便是都监帐下一员,岂能与他人不同?”
“嗯,如此甚好……距离午饭还有些时候,觉民既然来了,便随我在营中走走,顺便熟悉一下情况。
呵呵,说实话,本官也是半路出家,对这治兵之法,了解不多。
本官听说,觉民是个练兵的好手,所以才冒昧向关都监讨要,还请觉民勿怪,更不要嫌弃本官这应奉局的池子小才是。”
如果玉尹桀骜张狂,说不得会让董先生出反感。
他也是个高傲之人,换句话说,是个顺毛驴……玉尹这般把姿态放低,董先自然也不可能摆出一副臭脸来。听到玉尹说,是他主动向关胜讨要自己,董先这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至少从玉都监话语里看,他对自家,还是颇为看重的嘛。
为官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是你能力如何;也不是你手段有多高明。
关键就在于,你的上官能够看重……董先这个统制,也就是个从九品的武官,便是调来应奉局,也不算委屈。在都监府也好,在巡检营也罢,便是董先万般手段,无人看重你也是白搭。可是现在,有玉尹看重,岂不是说自己不必再委曲求全?
所以,玉尹越是把姿态放低,董先就越是变得谦逊。
“敢问都监,方才那练兵……”
“哦,不过是我胡乱想出来的东西。”
玉尹哈哈一笑,“本官自认无练兵之能,偏身边又缺个治兵的人。
我手下十三郎也好,何小乙也罢,都是冲锋陷阵的料,算不得将才;而少阳是个读书人,出谋划策或许在行,可如何把这许多好汉训练成一支虎狼之师,却有些不如。而今赵都监押运花石纲去苏州,营中也没个章程。我见大家都闲着,便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