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知机,没有再提,片刻宴席散去,也识趣告退,待长孙无忌退去,李世民也摆驾回到殿阁,取来奏折,仔细御览批示,毕竟身为皇帝,凡事不能随心所欲,率性而为,勤政克已,一向是李世民让朝臣称道的地方。
批了几道奏折,李世民低头沉思片刻,忽然从龙案底下,抽出了份折子,上面详细的列举韩瑞在长安之后,做了什么事,遇过什么人,其中,与李承乾两次偶遇,给李世民用朱笔圈了起来。
“巧合,还是别有用心?却是与乾儿说了些什么,怎的让他变化如此之大。”
就在李世民疑虑的时候,韩瑞才从客栈中悠悠醒来,只觉得精神焕发,几日来的颓废一扫而空,付了住宿费用,拿回包袱,翻身上马,直奔城外茅屋,倒不是不想返回骊山附近的宅院,只是按照钱绪的说法,搬进新居,不可匆忙,先要布置,安排个入住仪式,以便求得神明庇护家宅人畜平安。
尽管不怎么在意这些,但是入乡随俗,韩瑞也没有拒绝,就等钱绪挑好良时吉日,再正式搬过去居住,现在,自然乖乖地返回茅屋了,准备小住两日,收拾行李,而且还要向虞世南说明情况,多谢人家的照顾,等等,琐事也不少。
一路烟尘,茅屋就在眼前,几日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模样,想必尘土飞扬,积灰成垢了吧,韩瑞思索之间,偶尔抬头观望,却突然发现,茅屋篱笆竹门居然敞开,难道有贼偷窃?
韩瑞连忙拍马疾行,在屋前勒马止步,跳了下来,发现不仅篱笆竹门,就连里屋的木门也开了条缝隙,窗内人影闪动,好像是在搬运东西。
“好贼子。”韩瑞也没有细想,东盼西盼,顺手拣了根粗硬木捧,悄无声息的向屋内走去,一步,两步,来到屋前,就要大喝一声,壮胆吓贼之时,一盆浊水由里泼出,哗的一声,把韩瑞浇成了落汤鸡。
韩瑞愣然,半响,才知道手忙脚乱的清理湿漉的衣裳,口吐白沫,呸个不停。
听到动静,房里之人,似乎有几分奇怪,微步而出,门口处突然出现一道纤细的身影,见到韩瑞的模样,忍俊不禁,笑逐颜开,好比花枝乱颤。
女人的笑声,韩瑞迷惑抬头,顿觉惊讶道:“流萤,是你。”
“你要做什么?”一声娇呼,流萤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要做什么?韩瑞迷惑不解,忽然察觉手里还握着木捧,连忙扔开,干笑解释道:“见到屋里有人,以为是闹贼了。”
“你才是贼呢。”流萤嗔怪道:“见你屋中凌乱染尘,好心帮你收拾,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想怎样?”
“没想怎样。”韩瑞苦笑道:“是我错了,求流萤姑娘见谅,不要怪罪。”
“错在哪里了?”流萤笑盈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