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曲江苑中,作的两首诗,深得皇后欢心,所以赐下些彩缎,以示奖赏。”虞世南说道,欣喜与愤慨互相交掺,心情十分复杂。
原来如此,韩瑞还是有些得意的,盘算着应该向哪个方向拜谢的时候,忽然瞄见虞世南的脸色,那抹得意立即消失,有几分不妙的感觉。
“韩瑞,没有请柬,你是如何得进曲江苑的。”虞世南问道,到底是文人,学不了单刀直入那套,比较喜欢循序渐进,拐弯抹角。
“哈……这个……”韩瑞察颜观色,吞吞吐吐。
“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继续隐瞒。”虞世南吹胡子瞪眼。
“其实也不想隐瞒。”韩瑞讪笑道:“不过,只是觉得,虞公对郑家娘子,有些偏见,或许你不知道,她……”
“能赋善诗,文才横溢,而且弹筝抚琴,字画棋艺,造诣非凡,和顺贤良,又有倾城之貌,谁人不知,奈何……”虞世南叹息道,颇为惋惜。
韩瑞不解道:“既然如此,大家为何望而生畏?”
“又装糊涂了。”虞世南愤然,忍耐下来,沉默片刻,才轻声说道:“韩瑞,你太年轻了,阅历不足,想当然而为之,就怕陷足过深,追悔莫及啊。”
“虞公,我……”
“你先别着急回答。”虞世南伸手阻止,平静说道:“其实,老夫也是有点危言耸听了,年少轻狂,一时冲动,偶尔犯了糊涂,也十分正常,只要知错能改,没人会责怪你的。”
然后,把错误推到郑淖约身上,红颜祸水嘛,顺理成章,韩瑞暗暗推测,觉得按照虞世南的吩咐行事,八九不离十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不过,作为新时代的好男人,就是这样想而已,韩瑞都觉得良心倍受谴责,更加别说依照行事了,那与陆爽那个渣滓有什么区别。
“虞公,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韩瑞轻轻摇头,认真说道:“我与郑家娘子两情相悦,彼此之间情投意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万万不能分开,不然……”
“不然怎样,你还想自挂东南枝不成。”虞世南哼声,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为儿女情长所缚,随之苦口婆心道:“初时,老夫也听过点风声,本以为只是谣传,不想确有其事,韩瑞,难道你就不知道,郑仁基之女……”
“我当然也有耳闻。”韩瑞辩解道:“可是,虞公,陛下乃是贤明之君,肯定不会如同常人猜想的那样,不然已经三四年过去了,却迟迟没有动静,不合常理啊。”
“天威难测,岂是你能知之。”虞世南沉声道,算起来,这话已经是犯了忌讳,不过为了点醒韩瑞,也顾不上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