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虞世南摇头,轻轻笑道:“韩瑞与我颇有渊源,我还要代他谢过魏侍中知遇提携的恩情。”
“这算什么恩情。”魏徵叹笑道:“纵然没有魏某,以他的才气,迟早会名动京城的,我不过是顺势推扶了一下而已。”
“小小年纪,就如此锋芒毕露,也不知是福是祸。”虞世南轻声道,想到的却是当年孔颖达遭人暗算的事情。
“虞秘监多虑了。”魏徵笑道,有些不以为然,毕竟现在不是前隋动乱年代,朗朗乾坤,天下承平,政治清明,百姓还算安分守己,不至于有人丧心病狂,做出这种事情来。
虞世南也是随口说说,其实也没放在心上,闻言笑道:“的确如此,对了,魏侍中的奏折,怎么让他代笔为之。”
“说起来,其中也有虞秘监的缘由。”魏徵狡黠笑道,却是捏拿起来。
虞世南不以为意,朝廷重臣都清楚,犯颜直谏的时候,魏徵言辞激烈,表情严肃,私底下却是个喜笑爱闹之人,可能是曾经当过道士,更加崇尚无拘无束的感觉。
经过再三追问,魏徵才揭开谜底,把当日的情况详细告诉了虞世南,笑呵呵道:“听我挤兑,他顿时坐不住了,当下写了篇文章。”
虞世南脸上浮现欣慰表情,口中却说道:“还年轻呀,欠缺历练,给人撩拨几句,就沉不住气了,真是不堪造就。”
这话要反着听,魏徵自然明白,自然不会附和,不然虞世南心里肯定不悦,干脆借机恭维了句:“所以,才要虞秘监这等,经历丰富的博学大才,加以提点。”
魏徵恭维之术,也是在朝中出了名的,李世民经常不自不觉中招,往往在心情舒畅、飘在云端的时候,稀里糊涂答应了许多谏言,而后事情既定,追悔莫及,尽管如此,但是总在不经意之间,又重蹈覆辙,可见魏徵的厉害。
三言两语,虞世南笑逐颜开,忽然想到一事,皱眉问道:“你说,他与郑仁基,一起前往拜访?”
天南地北的两人,怎么关联一起了,虞世南感觉有些不妙,而且魏徵也不介意推波助澜,轻轻笑道:“的确如此,似乎,郑仁基想招他为婿。”
“什么?”虞世南额眉锁成了川字,这样岂不是自毁前程,不成,要立即去找他……
看透虞世南的心思,魏徵连忙抢先一步,大笑道:“虞秘监,韩瑞的文章,就犹如花团锦簇一般,非同一般,辞藻华美,大气磅礴,诗人之赋丽以则,借古讽今、忧国忧民、匡世济俗,更甚于前汉扬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