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喜不屑地哼了声,又将目光投向江水,屁股却动都未曾一动。
“咦,你为何还坐在此处?”里正推了他一把道。
“自古只听说大官找咱们死老百姓要钱要钞的,几时见过大官给咱们钱钞?黄九叔,你莫要逗我,我知道你想为你家黄鼠狼娶秀儿,可也用不着耍着我取乐!”
“秀儿是咱们左近最能干的小娘子,哪家有儿子的不想娶她进门?”黄里正面不红气不喘:“你这厮好没眼力,将老爹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刘玉喜抿嘴不语,这穷山恶水出刁民,他可不是平地里那些见着一个小差役便迈不动步子要点头作揖的软蛋儿,这巫峡江水里,便是暴风时节他也敢一猛子扎下去,何惧那临安来的什么大官!
黄里正见他不语,只得退了回去,刘玉喜又复呆呆望着江水,若是这江水里能淘着金沙那便好了,或许可以凑足二百贯钱……
又不知发了多久的呆,刘玉喜听得身后又传来黄里正的声音,他回过头去,却看着两个身着怪模怪样服饰的人笑眯眯地对着他。
虽然那二人是冲着他笑,但是刘玉喜还是一激灵,猛然站起来。
他是个很敏感的人,这二人看上去似乎没有恶意,但他们尖锐的目光让刘玉喜意识到,他们不象表面上那么和善。
“小哥便是浪里翻?”二人的服饰上略有区别,其中一人衣领处缝着一颗星星,另一人则没有,绣着星星的那人笑眯眯地问道。
“那是朋友们乱叫的。”刘玉喜瞪了黄里正一眼,这二人能叫出他的绰号来,想必是黄里正的大嘴。
“我们是大宋近卫军炮兵部队爆破手。”那缝着星星的人说话很直率:“我姓张,名庐山,你叫我张庐山便成。”
“张……张庐山。”刘玉喜有些不适应这人说话的风格,犹犹豫豫地唤了声,最后觉得还是不要直唤名字:“张大官人,你找我有何事?”
“我们要寻个最熟悉巫峡之中礁石之人。”张庐山简洁地道。
“礁石?你们去寻纤夫船夫,寻我有什么用?”刘玉喜懒洋洋地道。
“这么告诉你吧,我们要在江中硬着水道的礁石上钻孔放些东西,有些须得潜入水中,听闻你水性好,故此寻你相助。”张庐山道:“事成之后,发你一百贯赏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