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在他身后,两百名血脉贲张的勇士齐声怒吼。他们要掩护李一挝,让他完成逆转战局之举。
这两百人在整个战局之中微不足道,他们象根针一般,狠狠地刺向蒙胡。自宋思乙与石大勺处缺口突入的蒙胡,方才已经被田解虎与武权领着的忠义军驱回一次,这次他们面对的,是李一挝、吴房率领的流求军。
自始自终,流求军严格得近乎苛刻的军纪,使得即使在这种明显下风的情形下,这支部队仍然保持着旺盛的战斗意志。在他们的感染之下,便是逃跑溃散惯了的忠义军,也变得顽强而坚韧起来。
“这可不成,这可不成,这可不成!”吴房唠唠叨叨地嘟囔着,仿佛这样便可以将蒙胡咒死。他站在这个小小枪阵的最前端,他每唠叨一声,便有一个蒙胡被他或者他两侧的袍泽用短矛、手弩杀死。这种近距离之中,手弩的准确性与突然性得到极大发挥,蒙胡凭着个人武勇想冲上来迎战,却还隔着数米便被手弩射中。
手弩的弩匣中只能装六枝弩矢,在射完之后,他们便扔了手弩,挺枪开始突击。瞬息之间,他们的努力获得成效,那个豁口再度被堵了起来。但他们自身的伤亡也是极重,超过三分之一的人永远地倒了下去,其余也是人人带伤。
“在这里,在这里!”
李一挝飞快地扒开尸体,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很快,他找到了根埋在土中的半截皮管,他挥刀将皮管割开,露出里面的铁管。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铁管内掏出一根细绳,然后从手中的小木盒中拿出一根细火柴棒,划着的时候,因为有风,火被吹灭了。他划着第二根时,不知哪来的血液,再度扑灭了火柴。
“贼厮鸟!”
他怒吼了一声,又划着第三根火柴。
这是流求最新的物产,能够方便引火的火柴,一小盒中有六十根。火焰从头部跳了起来,李一挝正要点燃那根细绳,一个蒙胡突然自护卫军中冲了过来,挥刀便砍向他,李一挝向前一扑,以身体护住那细绳。
刀砍进他的后背,虽然有甲胄护着,但他仍然感觉到象是被劈成两半般的疼痛。第三根火柴又灭了,他根本不去管那个蒙胡,而是点燃了第四根。
吴房咬牙切齿地扑在那个蒙胡身上,这家伙凶悍无比,一路杀到此处,至少有四五名护卫队员被他斩杀,吴房也是不顾一切才抱住了他的胳膊。一个护卫队借着这机会,探矛刺穿他的胸膛,险些将挂在他身上的吴房也钉在一处。
“好了!”李一挝跳将起来,拾起一柄刀,大声叫道。
“退!”
李邺在后面大吼了一声,虽然明知李一挝不可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