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与方无锋在林敬之的掺扶下,一脸激动地站起身来,就算二人沉稳老辣,此刻也是难以掩饰心中的兴奋。如果真能得到皇上亲赐下的匾额,那他们二人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林敬之眼见这两个老者太过激动,还真怕他们有个什么不适,就亲手扶着他们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又抚慰了几句后,他走回自己的位置缓缓落座,开口道:“我此次远出京城,就是要入并洲,还有东方三大洲洽谈刺绣生意,然后用赚来的银子购买粮食,赈济返乡的灾民。你们也晓得,昨夜突然有刺客行刺于我,所以我若是仍按原地计划往东走,肯定是危险重重!所以我想问问二位,你们两家在越洲与余洲可有经营布料生意的熟悉亲朋好友?”
闻听林敬之说起正事,余则成与方无锋强压下了心中的激动。
他们二人是商贾,也不多问那些朝廷的争端,免得被牵连其中。想了一会后,余则成突然瞥了一眼方无锋,才开口道:“回忠义伯,小老儿前不久去过一趟越洲,为我那嫡孙提亲,对方正是越洲布料第一大户卜家的小闺女。当时卜家家主并没有一口答应,说是会好好考虑一二,如果此事能成的话,小老儿可以说服卜家的家主,购买下越洲的刺绣经营权。”
其实如若单论财力,余家与方家都能买的起两大洲的刺绣经营权,但要做这门生意,不但要在各大洲有足够多的店铺,而且得与当地官员熟识,并且要有足够多的门路,才能正常经营,赚到利润。
不然的话,林敬之不如自己去做,又何苦把经营权卖给他人?
方无锋显然不晓得余则成去过一趟越洲,脸上闪过一丝讶色,随即就明了,余家想要与卜家联姻,定是看到方家与河洲的丁家结为姻亲后,获得了不少的好处。
他想了想,开口道:“草民在余洲生意场上的朋友不少,不过大多没有真正的交心!不过我那亲家丁家到是在余洲开有不少的布料店铺,而且丁家的当家夫人,就是余洲一位大官的嫡亲女儿。草民愿意亲自跑一趟,帮忠义伯说服丁家,让丁家买下余洲的刺绣经营权。”
林敬之闻言大喜!连忙拱手谢道:“那我就谢过二老了!不过你们也晓得,此时已经离春耕时节已是不远,那些难民也全部踏上了归途,所以朝廷急需粮食赈济这些灾民。不然若是迟了,一来难民们会挨饿;二来如果有大量难民因为担心回到家乡之后没吃的,就留在了他乡,那北方四大洲难免会荒芜一大片土地。”
“忠义伯客气了,您是在为朝廷办事,小老儿同样也是大乾王朝的子民,自然也要尽一份力!这样吧,小老儿这就回家取银票,待我们签订了合同,就立即动身前往河洲,去我那亲家跑一趟。”方无锋连忙站起身,弯腰回了一礼说道。
余则成同样站起来,表示立即就回家取银票,二人刚待要告辞,林敬之突然拉住了余则成的衣袖,小声道:“余老先生,那卜家不是还未答应与余家结亲么?待你去越洲的时候,本伯爷会派几名内厂的厂卫跟着,到时你……”
话说了一半,林敬之就停了下来。
余则成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人精,林敬之只是稍提点了一下,他就瞬间领悟,一双略显昏黄的眼睛顿时大亮,连忙道谢。
有内厂的厂卫跟着,那余家与卜家的亲事,是十拿九稳的结定了!
林敬之送走二人,并未离开,继续留在酒楼,等候二人取了银票,便在此处签定合作刺绣生意的契约。他让店里的伙计取来笔墨,然后拿起朱笔,手腕悬空,不一会就写好了四份合同,到时签定完毕,人手一份。
玉姨娘先前坐在包厢内,没有答话,闻听余则成与方无锋都愿意帮忙,使得越洲与余洲的生意有了着落,心中大喜!她还真怕自家相公亲自去东边,会再次遭到刺客们的埋伏偷袭。毕竟自己等人在明处,人家在暗处,可谓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