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脸色煞白如雪,惊怖的瞧着陈烨,一句话都说不出。
陈烨冷冷道:“他们不敢动锦衣卫和镇抚司,因为那样动静太大,稍有不慎就会惊动五军都督府。因此掌管东厂内外厂的你冯保就是他们最佳的下手目标,只要控制了东厂内厂,西苑禁宫甚至紫禁皇城最起码在两三个时辰内控制在他们手里,冯保,不想沦为鱼肉,任人宰割,你应该知晓怎么办吧。”
冯保急忙连连点头,但惊疑的问道:“王爷,这、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多心了,他们怎么会知晓主子……”
陈烨嘴角绽起一抹阴森的冷笑:“你冯保是不是享福享得太久了,脑子都让猪油糊死了吧。你难道忘了徐伟的老婆是御用监太监总管陈洪的远房表妹了吗?这可还是你冯公公告诉本王的。”
冯保一激灵,反应过来,脸色大变:“陈洪和高拱?”
陈烨冷冷一笑,拂袖迈步走向海子边的堤岸,冯保急忙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脸上露出一抹狰狞阴冷,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子时,裕王府正厅内,裕王焦急的在厅内来回踱着步,高拱阴沉着脸坐在横椅上,手里端着茶盏,不住的喝着滚烫的茶水。
“怎么宫里还没有消息传出来?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裕王猛地停住脚步,脸色青白,眼中闪出惊恐之色,喃喃道。
高拱刚要张嘴,一旁的李妃手里拿着雪白的淞江棉布手巾过来边擦着裕王额头上的冷汗,边柔声道:“王爷,您无需焦躁担心,您放心,不会出任何事的。用过午膳,父皇就下旨,移驾回返乾清宫,这说明父皇自己也知晓自己的身子是回天乏力了。一个时辰前,陈洪不是传回消息,徐院使奉旨进宫为父皇诊病,您再耐心等等,陈洪一旦从徐伟那得到确实的消息,他就会马上控制住冯保,封锁皇宫,到那时大事必成!”
高拱脸色微微涨红,眼中闪过嫉妒猜忌之色瞟了一眼李妃,深深地用鼻息吐了一口气,又大口的喝着早已淡的如白水的茶水。
“对对,爱妃说的在理。”裕王自嘲的点点头,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猛地一把抓住李妃的手,惊叫道:“坏了,有纰漏,有天大的纰漏黄锦掌管着镇抚司提刑司,咱们光控制冯保而不控制黄锦,这要万一真的行动,一定会功败垂成的!”
李妃强忍着疼痛,微笑道:“王爷怎么忘了,黄锦如今一天到晚守在父皇身旁,连内官监都有日子没去了。咱们一旦控制了禁城,对黄锦不过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再说到时大事已成,他还敢翻天不成。”裕王虚脱的松开李妃的手,苍白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