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巨形门闩上密集的钉满了铁钉,两名十三太保闪身来到一旁。另两个手托巨形门闩的十三太保上前,也将门闩按在朱红殿门上。如法炮制,从鹿皮囊内掏出铁钉按进门闩内。
大统微笑过去,轻抚了一下尚奴儿如锦缎般柔滑的秀发。尚奴儿惊恐的扑进大统怀里,低声哭泣道:“皇上,奴婢怕!”
大统笑着轻拍拍嫩滑无骨一般的背脊:“傻丫头,有朕在,你怕什么。”
大统充满爱怜的眼神刚从尚奴儿身上挪开,瞧向被钉的结结实实的殿门,立时狂涌出难以抑制的杀意,脸色也变得铁青扭曲狰狞着,心中怒不可遏的咆哮道,一群禽兽不如的狗东西若不是朕的儿子点醒朕,时至今日,朕还依旧被你们所蒙蔽朕本就是天神下凡,又何必修道成仙,竟让你们这些无父无君,禽兽不如的狗东西蒙蔽欺骗了这么多年,朕若还留着你们,将来回返天庭,必将会成为众仙家永远嘲讽耻笑的笑柄大统紧闭着双唇,牙齿咬得发出轻微的声响。
尚奴儿娇躯一颤,急忙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惊恐骇怕的瞧着大统铁青狰狞,布满杀气的脸:“皇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您不会是要、要?蓝神仙和真人们可都还在宫里呢。”
大统轻吁了一口气,脸上慢慢露出阴森的微笑,轻声道:“朕御极以来,自认为看透了世道人心,却做梦都不曾想到,竟有欺君的禽兽骗了朕这么多年,他们利用朕敬天修道的虔诚,欺骗朕,还心安理得的一边享受着朕赐予的荣华富贵,一边在心里嘲讽谩骂朕是个白痴傻瓜!”
尚奴儿娇躯又是一震,惊骇恐惧的美目露出恍然之色,颤抖着问道:“皇上是说蓝、蓝神仙他们骗了您,这、这怎么可能?”
大统古怪的一笑,轻叹道:“这就是朕难做的地方,朕若是将他们的罪行公诸天下,千刀万剐了他们,朕也成了大明朝最大的笑话千秋万代读史之人都会嘲笑朕是个昏聩如白痴的傻蛋昏君!”
“不,不会有人这么说皇上的。”尚奴儿使劲摇着头,哭泣道。
大统怜爱的轻擦了一下尚奴儿脸蛋上的泪水,感慨的笑道:“你还年轻,涉世未深,又岂知道世道人心的险恶。朕心里明白,就在此时此刻,天下不知会有多少人正在骂着朕你是朕的开心果,哼哼,朕有时也是他们发泄心中愤懑的开心果!”
“不,不是这样的,皇上,不会是这样的。”尚奴儿吓得惊呼道。
大统淡然一笑,握住尚奴儿冰凉的小手,迈步下了丹樨,冯保等四大秉笔以及朱希忠、陆铎急忙跟随着下了丹樨。
跪在大坪上一身软甲戎装,手举桐油火把的锦衣亲军如一人般齐刷刷站起身,向后迈了两大步,又齐刷刷翻身单膝跪倒。
大统瞧着满脸杀气腾腾,身形彪悍,气宇轩昂的锦衣亲军们,满意的一笑,转过身,面对着丹樨,目光闪烁着似虚似幻的光芒,瞧着通明殿单檐飞兀的殿顶,怪异的一笑:“对付妖孽,天火最是干净彻底。黄锦,时辰差不多了,该请天火斩妖除魔了!”
“奴才遵旨。”
黄锦急忙招了一下手,一名身形彪悍的锦衣亲军总旗捧着铜盆飞奔过来,铜盆内一片灼热,上等的松香木炭烧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