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皇夸奖,事关银子,儿臣不能不稳重。”陈烨陪笑道。
大统负手,悠悠道:“你请朕做你药行的那个什么董事长,可你又在府内和高启密谋成立什么医院,朕想问你,朕这个董事长对你这个什么医院可有辖制之权?”
陈烨一愣,后脊梁骨一阵发凉,大明的东厂锦衣卫不会这么神吧,连我与高启的私谈都探查的这样清楚。
“父皇是君父,连儿臣您都能任意处置,何况儿臣要开的医院呢。”陈烨陪笑道。
大统摇摇头,微笑道:“朕是君父不假,但这天下糊弄朕这个君父的事还少吗?你成立的这个医院,朕闻所未闻,万一朕这个董事长想过问一下医院的事,你却突然告诉朕这个董事长无权辖制医院,那朕岂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欺君无父之人在朕眼皮底下拿走朕的银子,难不成你还要朕像小民百姓家被不孝儿子哄弄欺骗的老父,与你撕破脸,在天下臣民面前丢脸,将你的医院查封了?”
陈烨苦笑道:“父皇,儿臣再不孝也不敢对父皇动心机的。”
大统笑眯眯道:“还是防患未然的好,朕之所以没有草率下旨,是朕反复思忱,虽然是圳儿对朕的一片孝心,但朕身为天下人的君父,应为天下臣民的表率,不能做这种公器私相授受之事,还是放在桌面上为好。”
陈烨有些明白了,静静的看着大统:“父皇是不相信儿臣吧?”
大统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目光灼灼瞧着陈烨,低沉道:“朕该相信吗?”陈烨没有说话,沉静的看着大统。
大统脸上的笑容变冷:“你不要认为朕看不出你要干什么,表面上你是在弄银子,实际上你的心思深着呢,先是想用财帛动朕的心,让朕对商贾之道心存好感,接着你又想成立什么医院,你这是想将天下行医之人尽入你毂中,等你干成了这件事,接下来你还想干什么?是不是就要动到祖宗立下的万世不移的成法?朱载圳你这是在找死!”
陈烨心里暗叹道,谁说古人见识少头脑僵化,我只不过刚想在自己所学的领域开拓一下,其他心思还连想都没敢想呢,他就以举一反三看到我这么做的最终目的。
陈烨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意:“父皇,儿臣会不会如您所言,去动祖宗的成法,儿臣现在真没敢想过,但儿臣想问您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天下是您的天下,也是咱朱家的天下,儿臣这么做是想毁了列祖列宗创下的江山社稷吗?”大统微微一愣,目光闪烁,沉思起来。
“儿臣再请问父皇,纵观史册,我泱泱华夏,哪一朝不是改变前朝的祖宗成法,得来的江山。若真是一成不变,又哪来的我大明天下。”
大统阴沉道:“朕不能说你的话没有道理,但你也要知晓,历朝历代,敢动当朝的祖宗成法,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朕阻止你胡为,也是为了你好。”
陈烨笑了:“父皇,先不说儿臣有没有那本事,就算儿臣妄自尊大,自认有这个本事。儿臣想请问父皇,历朝历代行变法者,是想毁了那一朝的江山社稷还是想让国家更加富强。”
“本意自然是想让国家富强,但结果无一例外会导致国事衰败,成为亡国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