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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锦的脸都吓白了,颤抖着说道:“王爷,你怎能对君父如此不敬,你、你这是要遭天谴的。”

陈烨淡淡的耸了一下肩,无所谓道:“反正儿臣在父皇心里也是个和他老人家有外心的混账不孝儿子,是乱臣贼子,这脑袋已经保不住了,但圣人云,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父皇既然这么说了,那儿臣有什么说什么了,儿臣说完,杀剐皆随父皇。”

“王爷……”

“闭嘴朕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善语忠言来!”大统阴森笑道,一双眼爆闪着冷冽的寒光瞪着陈烨。

陈烨淡淡道:“父皇刚才问儿臣是否将所有贪墨脏银都交给了父皇,儿臣实言,确实没有全数上交父皇。可这是为什么?是儿臣独吞了?不是,儿臣敢对天发誓,儿臣没贪拿一两银子。那这些银子哪里去了?儿臣压根就没敢碰那些脏银。一两不少连同账簿都好好的放在儿臣府上,儿臣打算过些日子还要再将银子账簿放回儿臣合股的汇合钱庄里,更要一厘不少的给着他们年息。”

大统阴森的问道:“终于说实话了,这些被你保护好还要继续付年息的脏银,恐怕都是那些朝廷重臣甚至宫中内宦们的存银吧?你这么做,不仅保住了他们的银子,更救了他们的命和前程。他们恐怕也会投桃报李,争着抢着对你表忠心。好算计不动声色就将宫内宫外人心尽收,朱载圳接下来你是不是该让朕这个君父也挪挪窝,哼你好大的胆子,阴结党援,妄图谋……”

陈烨摆手道:“父皇你先别发怒,儿子跑不了,想杀儿子,等儿子说完,也就一刀的事。你说儿子这么做是阴结党援,意图觊觎大位,甚至更狼子野心想对父皇行禽兽之事。父皇,儿臣只想问您一句话,您圣心独运乾纲独断四十一年,在您的心里,这些官场沉浮数十年,连汗毛孔都透着机灵的内阁六部朝廷重臣们还有宫中二十四衙门司礼秉笔们,他们就因为贪了些银子,就连满门老少甚至十族人的性命不要,就那么听话由着儿臣摆布?他们是白痴还是儿臣是白痴?”

大统目光闪烁,微眯着眼,沉默看着侃侃而谈的陈烨。

陈烨道:“儿臣说句遭天谴的话,儿臣这么做确实有私心,儿臣不想有朝一日死无葬身之地!”

大统一愣,转而冷笑道:“有朕在,谁敢动你一根毫毛。”

“可父皇百年后呢,到那时还有谁护着你这个可怜无依的儿子?”陈烨眼圈泛红,哽咽道。

“王爷您怎么敢说这样的话,你疯了不……”

“住口!”大统狰狞的暴吼道,吓得黄锦扑通也跪在了地上:“奴才死罪!”

大统腾地站起身来,双目全是暴戾的寒光瞪着陈烨,陈烨伏地,低泣道:“儿臣口出无状,但句句泣血,皆是儿臣肺腑之言。父皇,儿臣斗胆请问父皇,儿臣这么做错了吗?”

大统眼中的暴戾慢慢消失了,瞧着陈烨的双眼充满了慈爱和感伤,走过去轻轻扶起陈烨,抬手擦去陈烨脸颊的泪水,叹了口气:“圳儿没错,是父皇错怪你了。”

“父皇!”陈烨抱住大统瘦削的身躯,放声大哭起来,一颗心也瞬间落了地,娘的,后背都湿了,看来这一搏才算将所有危机全都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