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咬了一口千层糕,笑道:“看你笑得这么猥琐,昨晚你们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李准吃吃笑道:“回主子,昨晚,高院长又笑又闹的,我们实在受不了了,钱总管就想出个妙计,结果高院长听完,就慌忙告辞离去了。”
“哦?钱有禄说了什么妙计?说来听听。”
李准坏笑道:“钱总管说,王爷说了,聘君前辈既然是自己人了,今晚留宿王府,一定要给聘君挑两个乖巧的丫头给聘君暖脚。结果高院长听完,脸都变色了,惊叫着有辱斯文,就落荒逃了。”
陈烨险些将刚喝进嘴的莲子羹喷出来,涨红着脸,半天才咽进去,喘着粗气,笑道:“老家伙守身如玉这么多年,险些让你们坏了贞节牌坊!”
李准嘿嘿笑道:“主子放心,等聘君进府,奴才一定对他赔礼。”
陈烨笑道:“让你们这么一闹,他这一两日不会来了。也好,让他在家先冷静冷静,干点正事,不过,你这两日去趟他府上,告诉他,他的故交好友,来一个,本王就赏他润笔加辛苦费一千两。”
“是,主子。高院长听到这个好消息,非把他府上的笔都写秃了不可。”李准笑着将雪白的御贡淞江棉手巾递过去。
陈烨接过擦了擦嘴,问道:“府上的护卫都将银子装上车了吗?”
“主子放心,已全数装上车,足有四十辆车。”
陈烨将棉手巾扔在桌上,站起身来,微笑道:“该去交皇差了。”
“奴才这就去吩咐备车。”李准快步走出了克己殿。
陈烨背负着手,瞧着殿外,嘴角绽起一抹玩味诡异的笑意……
西苑禁宫,万寿宫大坪上,沿着汉白玉跸道两侧,摆放着各种造型各异青铜铸造的道教祥兽和各种斋醮庆典所用的锣鼓磬等法器。
一排排身穿簇新的道袍,高挽道髻,眉清目秀的道童都手捻法指,嘴里低声吟诵着道诀,坐满了整个大坪。
在每个道童左右两侧都摆放着七星铜灯,灯内香油满溢,从身毒国(印度)进口的长绒棉搓成的灯芯燃起半寸的火苗,映的低声念诵道诀的小道童们一个个脸蛋红扑扑的。
万寿宫汉白玉丹樨下一溜排开摆放着各种造型的青铜巨鼎,正中龟蛇缠绕玄武造像的三足圆鼎,从蛇龟嘴里缓缓冒着一缕缕青烟,上等檀香烟气在大坪上弥漫飞舞。